“日记里写得很清楚,我想你们应该差不多都明白了,这个村子里有一批人自称为「山神使者」,仗着村里人的迷信横行霸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因为一代又一代的近亲乱丶伦导致了后代身体上的畸形,所以才说「没有正常的孩子」。”
接着,安禾又把暗室里那个相框拿了出来。
他的手在相片上一抹,被涂黑的相片便露出了原貌。
黑白的相片里是一对儿情侣,男子面貌清秀,戴着一副眼镜,头顶军帽,身穿军衣,一副知青打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抱着的姑娘穿着朴素的衬衫和长裤,笑容幸福而腼腆。
反观床头柜上那张逢场作戏的照片,村长面容僵硬威严,毫无幸福可言。
屋内的气压有些低沉。
阿文捂着脑袋。
“嘶……”
一开始头只是微微疼,到后来简直疼得痛不欲生,疼得他抱着头蹲在地上。
安禾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你怎么了?”
摧城者关切地问道。
“我好像……我好像……”
“你记得阿文说过什么吗?他说他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了。”
“在村里生活了七年怎么可能说不记得就不记得。”
“对吧阿文?”
“我……我不知道……啊!”
阿文的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从进村我就注意到了,跟你搭话的那个老人左腿瘦小,右腿肿大,是很典型的肢体畸形。”
“一路上我看到的村民或多或少都有些畸形,虽然他们都用衣物遮盖起来了。”
“唯有你,你是一个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人,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安禾看了眼血红的月亮。
“刚才的新娘就是求助的女鬼,整个村子这么多人,为什么独独缠上了你,你不好奇吗?”
阿文的头越来越痛,就好像大脑在头颅内裂开了一般。
原本那部分灰暗的记忆裂开了一条裂缝,透露出一丝丝微光。
看着阿文瘫倒在地,浑身冷汗直流的模样,安禾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守着他,我需要去调查一些东西。”
朱雀和摧城者点了点头。
安禾踏步前行,下一秒就到了院子里。
他扭头看了一眼狗窝,二黄趴在笼子里,头耷拉在外面,一些不明的紫灰色液体顺着嘴角流到地上。
出了门,原本热闹的村庄已经冷寂下来,村子里见不到一个人。
安禾顺着村子里的大道一路向前。
“哒——”
“踏——”
走出没多远,安禾便听到了与自己脚步声重叠的另一个脚步声。
他回过头,身后什么也没有。
“哒——”
安禾踏出半步直接回头,同时伸出手抓向身后。
“呃……”
身后的人距离安禾仅不到半米,双手拉着一根粗麻绳举到半空,很显然是要做些什么,很可惜,安禾已经捏住了他命运的咽喉。
“7.村民是不会尾随您的,如果您看到有村民尾随您请驱赶他们,「但请记住不要杀害他们。」”
“反过来说,我可以杀了你,对吧?”
安禾咧开嘴,捏断了村民的脖子。
他拍了拍手,看着地上村民的尸体变成了一截枯木。
“「山神使者」”
他继续朝前走。
又走了一段路,耳畔传来了小孩欢快的笑声。
安禾没有搭理他。
“叔叔……”
从旁边不知何处伸出了一只小手朝着安禾的腿抓来。
“叫谁叔叔呢小坏种?”
安禾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提了起来。
“要叫哥哥,小调皮。”
他笑眯眯地盯着这个被他提到半空的健全的小男孩,用右手勾了一下他的鼻子。
“我知道了,哥哥。”
小孩的另一只手朝着安禾的脸抓来。
“不要跟哥哥动手动脚的。”
安禾打掉了他的手。
“啊!!”
小孩痛得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