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一拳干飞两里地。
安禾看着阿宝爹妈仿佛要择人而噬的模样,笑了笑。
“二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们一起去见阿宝。”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一批不明真相的吃瓜村民。
阿宝爹看到人有些多,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着赶紧去找自己的阿宝,谁知阿宝妈根本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张牙舞爪地就扑了上去。
她自然是接近不了安禾的,还没等安禾出手,谢浅就已经拦在了前面,抓住了阿宝妈的两只手。
见阿宝妈还在拼命地用腿乱蹬,索性一掌给她砍晕了过去。
她把阿宝妈丢到阿宝爹怀里。
“阿宝爹,这件事儿你觉得你们做得对吗?”
“阿宝他只是个孩子!”
阿宝爹抱着阿宝妈,怒目而视。
随即他竟然是硬生生挤出了两滴眼泪,张口大喊:
“乡亲们快来看啊!这小不羞的男人竟然带着土匪头子来欺压我们普通老百姓!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他叫得悲痛欲绝,抱着阿宝妈靠在墙上大声干嚎,周围的村民一时分不清真相,都是面面相觑。
平日里谢浅可是待他们都不薄,阿宝爹竟然如此直呼「土匪头子」……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黄阿婆双手在腿上拍着,干着急。
安禾抱臂看着阿宝爹表演,仍然是不温不火地轻笑着,仿佛卷入事情中的不是他。
阿宝爹干嚎了一阵,见没有人替他出头,大概是累了,索性就停止了,只是气冲冲地瞪着安禾,两只眼睛瞪得铜铃那般大。
“喊累了?那我要进去咯。”
“你,你要干嘛!?”
见安禾踏步走来,阿宝爹想上前阻止,结果安禾已经推开了大门。
“你,你滚出来!不许进去!”
阿宝爹直接丢下了阿宝妈,一边追一边伸手抓安禾,但安禾速度太快,他扑了个空,跌倒在门前的石阶上。
“你!你出来啊!”
进了屋正对的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尊神像,供奉的几颗果子已经烂得发霉,苍蝇嗡嗡地盘旋着。
神像之上也是蒙了厚厚一层灰尘。
安禾在鼻前扇了扇,这里有一股很大的臭气。
屋子不大,用一张布帘子隔开,安禾拉开帘子,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紧紧里头靠墙放着一张床,床上的被单和被子都已经发黑,看着像铁块一样干硬。
一个小孩儿坐在床前的土地上摆弄着什么。
在离床不远处,贴墙又放着一张供桌,在那之上,安禾看到了刺伤自己的凶器。
宝莲灯座。
宝莲灯座此时是张开的,每一片花瓣上还有一个很小的珠子,散发着温和的光芒,看起来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相当气派。
光芒照耀着花瓣尖的血液,显得十分妖艳,干涸的血液鲜红欲滴。
不过让安禾真正意外的还是宝莲灯座之上的神像。
这神像面目慈善,盘腿端坐于灯座之上,双手,一只立起捏印,一只横着捏印。
他有四条腿,前后各盘两条,在肩胛骨上方有两只手高高举起托着一个肉瘤,肉瘤之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粉色血肉触须,还在摇动着,在触须与触须的间隙中长着一颗又一颗眼球,美丽颗眼球都在乱转。
肉瘤与手臂交接处,两根黑色的触手缠绕在手臂之上。
这一幕看起来诡异极了。
安禾看向供桌前方的盆里,堆放着红色的血肉……
血肉?
安禾细细看,却发现那血肉中还有竖着一只细小的手臂。
他扭头看向床边嬉笑着的孩子,他手里正拿着一颗头颅在地上滚泥巴。
身后传来了阿宝爹撕心裂肺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