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种下的药材已经成熟了,白大夫已经安排人手开始采收,看着地里品相不错的黄芪,葛根,防风等药材,白大夫一脸得意。
他一手牵着安安,一手拿起药材查看,安安有些不解,奶声奶气的问道,“爷爷,这是什么呀!好吃吗?”
白大夫哈哈大笑,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傻孩子,这东西呀可了不得,它在爷爷手里可是宝贝,用的好能救人活命,你说它是不是好东西呀!”
安安虽然也不是很听得懂,但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嗯,爷爷好厉害!宝贝!”
白大夫眼珠子转了转,“那安安跟着爷爷,一起用这个宝贝救人怎么样?”
安安点了点小脑袋,“嗯,我听爷爷的。”
白大夫一下子就笑得像那偷腥的猫,“来,安安,爷爷告诉你,这个叫防风,有……这个叫黄芪,有……”
白大夫将手里的药材讲完了,问道,“你记住了吗?”
安安嗯了一声。
白大夫顿时喜笑颜开,“安安啊,爷爷考考你,怎么样?你将刚刚爷爷说的话再说一遍。”
白大夫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安安也不拘谨,将白大夫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地里响起了安安的稚嫩却清脆的声音。
白大夫顿时笑得眼睛眉毛都挤在了一起,一下子将安安举了起来,“好小子,真不愧是你娘的儿子,这天资比你娘更出色,哈哈哈”
地里的人被他的笑声吸引,但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将头转了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
白大夫这几年一直带着小少爷,更是连药铺都去的少了,小少爷还在怀里的时候就来了地里,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刚挖出来的药材还得经过清洗,晾晒,才能拿去卖。
地里的几个男人负责挖,家里的几个女人负责清洗,晾干等工作,一时间庄子里的人都忙活起来了。
裴母的身体越发不济了,只得常年用药吊着,林舒与裴小婵有些担忧,
裴母反过来安慰她们,“你们别担心,人老了,迟早都有这么一天。我过了这么些年好日子早就知足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晏清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他最后一面。”
裴小婵一下子泣不成声,握着裴母有些枯黄的手,“娘,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哥说不定就快要回来了。”
林舒也安慰她,“娘,你一定要坚强一些,夫君说不定就在路上了。”
裴母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舒舒,这些年苦了你了,家里家外的忙活,娘都记在心里呢。”
林舒笑了笑,“娘,我不苦,我能遇到你们,我就不苦。”
裴小婵摸了摸眼角,她明白母亲怕是时日无多了。
夜里,裴母安详的走了。
走之前已经说不出话了,但眼睛还一直盯着林舒,林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拉着孩子对她说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的守着这个家,等着夫君回来!”
裴母听到她的话很满意,嘴角擎着一缕笑意,就这样闭上了眼睛,走完了她五十四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