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让人气息很舒适的女子，姬余没有多说什么落座，等着对方先开口，他才能分析利弊，找到话语权。

素女似乎也不在意这些，直白道：“那鳞片是我本体上的，我不是凰火宗的人，是被杨烈强行契约带回宗门的。”

姬余眼神微闪，素女不是人类在能用那鳞片沟通后，他心里已经有数，如今倒是没有惊讶，直视温婉女子道：“什么契约？”

契约分很多种，有些契约签订就没办法解除。

尤其是两个极端种类的，一个是双方地位不平等的主仆契约，另一个是双方彻底捆死的灵魂契约。

但修者大多珍惜自己的命，灵魂契约……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签订。

似乎知道姬余在想什么，素女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是主仆契约，在杨烈面前，我完全没有反抗的资格。”

姬余蹙眉：“你的修为并不比杨烈低多少，为何会签订这种契约？”

素女顿了一下道：“我曾是一片海域的鲛女，偶然认识了一个男孩，他并不怕我，我因此知道了很多陆地上的事物。”

“喜欢上了一个凡人是很可笑的事，但感情难以抑制，我知对方生命不过百年，也没有灵根可以跨越仙凡，只想默默守着，看他娶妻生子，最后归于尘土……”

“但命运好像要故意开我玩笑，他出了意外，心脏被穿刺危在旦夕，他怀有身孕的妻子在海边跪着哭求呼唤我，希望我能救救他的相公。”

“我等虽是修者，但一样不能逆转阴阳五行，伤了心脏我如何救？”

姬余眼底划过怜悯：“但你还是救了，因此搭上了自己，你的行为决定了你现在的因果。”

“嗯，我吐出了鲛珠代替他的心脏，我想着人类生命有限，借给他也不算什么……但我没想到，事情永远不按照别人估计的走……”

“杨烈来到那里做宗门任务，和别人打起来时，火焚了附近山村……除了我的鲛珠，一切化为乌有。”

“他本身修炼的火种爆裂，需要水灵根的女修时时安抚体内过于炙热的灵力，试问谁有鲛女的水灵力好用。”

故事说到这里，已经不用多言。

鲛珠就是鲛女的根本，被杨烈拿在手中，强行定下主仆契约是很简单的事，鲛女为自己的救助凡人付出了自由的代价……

说不出什么滋味，姬余永远想不到动了自己红鸾星的女子，会是这种纯粹的之人。

宗门修者打打杀杀，为了一点利益师兄妹翻脸，杀亲，杀师的比比皆是。

相对比下，素女为了一个区区凡人搭上自己，简直无比可笑。

但同时又有另一种悲伤，在素女身上，他看见了作为人正在渐渐消失的东西。

他想那是一种爱，也是善良……

“师父说想收你当三弟子，条件随你提，我没有办法的事，师父也许可以。”

素女眸色微动，师父？姬余也拜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