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夜晚,因天黑的过于早,人们大多早早的收拾好自己躺在了暖和的被窝里。
此时在偏远小山村里,一户贫穷的农户却点上了一年都难得点一次的油灯,只因这户人家里的夫郎今日劳作的时候摔了一跤,提早发作了,从白日里一直挨到了晚上……
“生了生了!终于生了!”
产夫在屋内呼喊一声,小心的将刚出生的小娃儿收拾好,又将躺床上疲累不已的男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瞧见外面一名粗矿高大的女子嘭的一声把门撞开来,差点没把那破旧的门从门框上给撞落下来。
“怎么样?女娃男娃?”
进门的女子瞧都未瞧床上苍白虚弱的人儿一眼,眼神直直的盯着产夫手里的娃娃。
产夫是十里八村唯二的接生公,以往也帮这户人家接生过,自是知晓这户女子极度重女轻男,他见了女子越发高大的身形后,微微瑟缩了一下,有些怯怯的回道:“是……是个男娃……”
哐——
女子抬脚将地上装有热水的盆子给踢飞开,一脸怒容的上前几步,将男子从破旧薄被中给拽了出来,露出他那瘦弱不堪,明显长期营养不良的身子骨。
“怎么又是个男娃!你个没用的东西!净给我生赔钱货!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姿色的份上,老娘早把你扫地出门了!”
男子被拉扯住头发往上提拽着却反抗不了,全身上下唯一一件不合身的遮挡衣物也在女子的拖拽下被划拉开。
下身正在收拢的胎口完全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在女子这番动作后,不仅停下了收拢,甚至有继续扩大的趋势,内里的鲜血也开始汨汨的往外冒。
“呜呜……妻主……疼……呜呜呜呜……”
女子自是瞧见了他身下的血污,她颇觉晦气的朝着地上男子呸了一口,用力就是一脚。
“哭什么哭!丧气的很!呸呸呸!既然生完了快给老娘去煮饭去!老娘要饿死了!”
一旁抱着奶娃娃的产夫于心不忍的壮胆提醒道:“那啥……大草啊,招妹才生了娃……胎口都还没愈合,还在渗血呢……”
被叫大草的女子一脸凶相的怒瞪产夫一眼,吓的他将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吞了下去,抱着娃娃也不知该不该直接走,毕竟这接生的银钱大草还没给他呢。
邓大草哪能不知道产夫的想,她就是不想给这份银子。
本来她家就穷的叮当响,这又生的是个男娃,给个屁的银子,没直接将这父子直接给掐死还是看在男子还有用处的份上。
“呸!生什么生!!生的赔钱货还有脸在这躺着!?你快给老娘滚起来!不然小心我的拳头!”
言罢,她又做样子欲用力给地上人儿一脚,被默默流泪跑进来挡住男子的小男孩给挡了下来。
男孩全身颤抖着惊恐的跪在地上看着邓大草,边说边用力磕着头。
“娘!娘!您……您别打爹爹了……狗儿去给您做饭……您再打爹爹会死的!”
“是……是啊!大草你也给招妹留个活路……他这胎口再渗血下去,这天气可能保不住命了。”
见了这场面,产夫这会也不想着他那几文钱了,就当他给自己积点福,免费跑这一趟了。
邓大草嫌弃的瞥了眼地上瘫倒的招妹,心里鄙视一番他的无用,嘴里恨恨的朝着地上的男孩道:“那你还不滚去做!做不好就跟你那哥哥一样,直接卖去勾栏去!都是贱蹄子!呸!”
她话说完,完全无视屋内的其他两人,骂骂咧咧的踢门出了这屋去了厅堂。
产夫见邓大草终于出去了,长吁口气,赶忙放下手中娃儿,上前将地上虚弱的男子扶去床上躺好。
两人一时面面相觑,气氛凝结起来。
正在产夫准备逗弄一下娃儿就回去时,两人终于发现不对劲。
这刚生出的娃儿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二文公公,我……那娃儿……咋没声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