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得将席慕这样的人,都快蹦到穆流光脸上来发疯了。
只看了一部分消息后,穆流光没有多余的耐心全部刷看下来,最后发了句消息过去。
穆:【你在发什么疯?】
该回复的消息回完,购买的衣服差不多也到了。
酒店里面有洗衣机,带了烘干功能,东西洗干净没多久,就能直接上身。
穿惯了黑色衣服的人,突然换了一身其他颜色的衣服,瞧着,那张脸都清俊了不少。
待穆流光去洗漱,看见镜子里面的脸时,他侧头指着自己的右脸,问江肆:
“这怎么回事?”
他指着的,自然是开在他右脸上的那朵小玫瑰花。
茎叶从脖颈处往上探,有细小的红色花纹覆盖在那半张脸上,最顶端半开着一朵红色的小玫瑰花。
江肆从后面,将穆流光整个完全抱在怀里,看着镜里面的两个人,觉得他们真是相配无比。
听到穆流光的问话后,他偏头亲了一口穆流光脸上的那朵小花,语气理所当然的回:“这个,这个当然是我为哥哥开的小花了。”
“我开花的时候,哥哥都不睁开眼睛,都没有看到。”
“而且那天我开花前,有问过哥哥可不可以开花。”
“哥哥说了可以,我才开花的。”
穆流光勉强从记忆中翻出这一段事,记起来,那日江肆的确问过他,他可不可以开花。
但因为那会穆流光不怎么舒服,让江肆自己开。
穆流光漆黑的眸子直盯着镜子里面的江肆:“你没说是开在我身上。”
江肆唇角一撇,很明显的不高兴,很会转移话题:“哥哥这是嫌弃我的小花?”
“觉得我的花花见不得人。”
这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吗?
这个问题的争辩,似乎没有意义。
脸上多一朵花,还是少一朵花,好像也不会影响穆流光的日常。
话题就这样被掠过,两人收拾了一阵后,回了学校。
路上有些认识他们二人的,见了穆流光,都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感觉就几天时间,穆流光身上的气息变了很多。
如今脸上还多了一朵堪称妖异红艳的玫瑰花。
那朵花也是神奇,看起来像是直接从人的血肉中生长出来的,本来就覆在那一张脸上。
不像是贴画,也不像是刺身,反倒像是一朵真实的,活着的玫瑰花。
穆流光和江肆一回宿舍,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不是其他人,是席慕。
席慕上门来的时候,脸色实在黑得可怕。
“穆流光,你怎么不回消息?”
穆流光眼神落到正在打游戏的江肆身上。
江肆抬头看了一眼席慕,换到聊天界面,果然看见了席慕中途给穆流光发了很多消息。
江肆拿着手机,发了两个字:“回了。”
“有什么事?”
席慕今天来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席慕刚准备说话,眼神突然一凛,犀利起来的打量着穆流光。
“你的身体,好了?”
所有渡灵者躯体不完整,百年来,他们都是统一的穿着能遮掩身体的黑衣。
这几乎已经成为众渡灵者的一个标识。
席慕站起身,绕着穆流光转了好几圈,眼底的惊诧挡都挡不住:“你怎么做到的?”
穆流光没回应。
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席慕没继续追问。
他猜测,应该是此事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所以穆流光没有回应。
是啊,毕竟困扰了众多渡灵者上百年的东西,要真想修复好,必然需要十分大的代价。
所有渡灵者的躯体,之所以一直维持这种模样上百年,是因为他们魂体中夹杂着浓重的怨气。
那些怨气同他们平日里给精怪们渡化的不一样。
当年A城大爆炸,死在那座城里面的,还有许多敌人。
那些人本就是极恶之徒,又因这么一场爆炸,死了几乎几十万的人,所有的怨气全部被渡灵者的魂体吸进体内,方才没有波及整个华国。
生前死后,都摆脱不了那群恶心的畜生。
若非治疗手段有些叫人难以启齿,穆流光倒也愿意将方法说出来。
但这么多年,和精怪结婚的渡灵者也不少,如穆流光那日和江肆做过的事情,他们应该也做过。
但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可能在这件事中,本身重要的,为特例的,不是上床,而是江肆这朵花。
说起来,江肆和其他精怪的成型之路,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唯一能改变他的……
“是它。”
“是那只黑猫。”
江肆眉眼微动,神态恍然。
他在那只黑猫的尾巴上时,曾偷偷吸收过那只黑猫尾巴上的魔气。
那股力量,比他吸收的怨气还要强大。
身为万魔之主的魔主底下的魔龙,周身携带的魔气,自然是那些怨气无法比拟的。
当两种能量相碰,若是相差太多,弱者自然会选择向强者臣服,慢慢向强者的方向靠拢。
穆流光身上的怨气,在碰见江肆身上的魔气时,几乎是臣服的状态。
江肆想驱离它们,还是吸收它们,都十分简单。
江肆觉得,他好像无意中,抱到了一条十分粗壮的大腿。
等聊完这个话题后,席慕才想起他来找穆流光的初衷。
“你和你养的花,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小花花大大方方的,张嘴便来:“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
爱啊……
后面那个字,没能说出口,因为江肆的嘴被穆流光捂住了。
江肆无声笑了笑。
其实最后那个字,他本也没打算说,就只是逗穆流光玩。
穆流光冷酷的回席慕:“这种事情,和你没关系。”
席慕冷笑一声:“和我没关系?”
“最近那题都开出实践题了,还和我没关系?”
“实践题?”
席慕眯眼打量着穆流光,后知后觉:“你这几日没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