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从那塔内的四面又猛的都一个个的翻转出一长棺来,两两相间,每副棺内又都各置着一人,嘴唇黑紫,脸上现着血纹,紫纹,颈间,手背亦有着同样的毒纹,而那双露着血丝的双眼却死死的瞪着,看着,仿佛随时要踏步出来吃人一般。
而一时间,同样的红木棺材几乎已经全部弹出,竖着立满了整层令塔的四个面,里面全部置着这样的中毒之人,不!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尸体,看起来,…极像活着的,随时可以扑过来,撕碎任何活物的尸体。
而看着眼前四面的这情形,纪景行同纪无殊的目光均紧蹙着,他们一个个的看过那些狰狞恐怖的尸体,一副震惊而显细思极恐的模样。
“这些,…都是堕域给自己欣赏的?”无殊紧蹙的双眉下,缓缓发着这问。
而听着他的话,此时同样看着眼前那些尸体的墨御酌已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他站在那些尸体前,低沉的声音缓缓道着:“除了是给他自己看的,还是为了给我看。”
墨御酌一副沉沉的声音说着这话,随即又言:“…自父亲遇难的第二日,这令塔之中,便被放进了第一具以毒所炼的尸体,十数年来,…‘棺无虚席’!而我重回令司的第一日,便被带到那这些尸体的面前。”
墨御酌一副带着沉重的语气说着这话,随即他又朝着面前的那列红棺前慢慢走过,只又再言:“堕域为人阴狠毒辣,疯癫无常,自掌控令司以来,所制毒药二十七种,所开分坛二十一座,皆与《毒经》上所录不同。…有能让人闻之生不如死,犹如万蚁噬心般的疼,也有能让人触之白骨立现的毒;…有能让人欲生欲死,一夕疯癫,却又顷刻化尘的苍凉,也有能让人只得俯首帖耳,甘愿苟且偷生的胆寒。”
说着,墨御酌走到了那一列竖棺的尽头,他停了下来,随即又缓缓继道着:“世人只道医圣妙手,却难懂在真正用毒人的面前,便是医圣,…也不过是多费些时间。更何况,是令司的毒!”
墨御酌的这话说着,随即将眼神稍稍向后侧着,他同身后的景殊二人继道着,“…代掌门曾亲身体会,少城主见闻广博,便更应明白这毒的凶猛。可即便如此,也阻不了你们的决心吗?”
而听着面前墨御酌带着一副低沉语气问的这话,纪景行却立马接了下来,只言着:“既是决心,便该言行一致!”
而听着纪景行的这话,身旁同样站着的无殊却浅浅的笑着,“我倒也没想这么多,只是,…大张旗鼓的出来了,若就只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那岂不叫人家笑话!”
听着身后二人的这言,墨御酌便又转过身去,他看着眼前的二人,沉沉的声音道着,“…即便不能全身而退?”
“是!”
墨御酌这问的声音刚落罢,眼前纪景行便很是果决的将这应答接了上去,而看着面前景行那副坚定的样子,墨御酌则又带着一副沉重的声音,他紧蹙着眉,继问着:“…代掌门就这么想做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