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司毒室内,堕域一副显得与以往不同的自得模样正细细的摆弄着他的那些毒药,样子,尤为悠闲。
“轰”的一声,石门打开,从外面进来的血祭渐走上前,他到那台阶下的位置,向眼前的堕域低着头行礼,“义父!”
“嗯!”听着这声音,堕域先是应着,随即又抬起头来,他看着眼下一副很是恭敬模样的血祭,便又将嘴角勾着,露得一副让人看着不由觉得阴险的笑意,浅浅道着,“这次,你做的很好!”
说着,他望着眼前的血祭想起之前的一副情形。
在那一如往昔的毒室内,依旧是这个位置,他正低头试炼着眼前的那些毒药,而眼下的石案角上放着那张正盟逐鹿山论首的告示。
这时,血祭从外面渐走上来,他一副显得阴沉的模样。
“何事?”
阶上的堕域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问着他,甚至,连头都未抬起。
而那血祭却突然跪了下来,他摆手将身子伏了下来,紧接道着:“血祭有罪,求义父责罚!”
此时一闻着阶下的这话,堕域便一副来了兴致的模样,他稍抬眼瞥着眼下跪着的血祭,只又问着,“所言何罪?”
听着此言,那血祭便又一副认错的模样沉沉道着:“孩儿有负义父嘱托,先前奉令监视墨御酌却反遭挑唆,被其利用,以致他伪装多时,义父计划受阻,至今未能得郁谷之秘!而令司如今,亦将临大敌!”
听得血祭的这话,那阶上的堕域倒未显得有太大的震惊或者恼怒,而只是一副平静的看着他,但那稍蹙着眉下的眼神显得一丝意外。仿佛,他对着这“有负”二字早就知晓,却未想到,他会如此坦白的直言出来。
随即,他便放下了手中正摆弄着的毒草,直起身来,缓缓问的阶下的血祭,“那你便说说,何以被他挑唆?又如何…遭他利用?”
听着堕域这阴沉嗓音问来的话,血祭便直起身来,他低着头,随即沉沉道着:“墨御酌以孩儿一族血仇牵连义父,孩儿愚笨,未能勘破。后所劫掠正道诸派银,筹建破天寨,奚村暴毙事件及靖山内乱后的诸事,实为墨御酌之计!甚至…!”
血祭的这话说着,随即又犹豫着顿了一下才又缓缓的声音继道着:“义父之前炼制毒人受阻也是因墨御酌暗中所为!是孩儿有负义父所寄,求义父降罪!”
此时一听着眼下血祭的这话和他那副连忙悔意模样低头认罪的样子,堕域的眼神一下变的阴狠起来,随即,他便又稍眯着双眼细思着并看向眼下的血祭,试探的缓缓问去,“…你既未能勘破,而今又如何来认罪?”
听着此问,血祭便只又继回着:“孩儿不敢忘义父教诲,一直暗中关注墨御酌的举动。而自纪景行二人入令司后,他便一直所行可疑,三人似还达成了合作。而此前,他亦同孩儿言过要为墨渟渊之死和令司易主向正盟和义父复仇,事关令司,孩儿心有疑虑,又不敢擅自做主,故来请罪!但墨御酌心机深沉,还请义父早作防范!”
眼下血祭的这话说着,又立马将那头埋了下去,而看着他这状,堕域则更显一副心中盘算的歹毒模样。
而这时,毒室中忆着这情形再回过神来的堕域望着眼下的血祭,只见他一副恭敬的样子行着礼,“多谢义父不计前嫌,给祭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而听着这话,堕域便只淡淡的开口道着:“无需谢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他说着这话,随即眼下的血祭点下了头,便又浅浅的开口试探问着,“只是祭儿不知,义父为何料定纪景行会因墨御酌分心,方才血主前峰上所言一念堂与墨御酌又是何关系?”
血祭的话说着,而还未等阶上的堕域言话,此时身后的石门便又被猛的一下打开,随即传来邪罗那阴柔的声音,“都成了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了,怎的还有胆量问这些不与自己相干的闲话!”
听着这言,血祭便下意识的往身后的方向看去。而此时,邪罗正好走上了前来,他那副细究起来仍显狼狈的样子却始终高高的端着,而那身后,两司徒拖着一身伤痕晕过去的纪景行将他绑到了一侧的人形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