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闻着身后墨御酌带着绝对否定的高言和质问,堕域那副带着阴邪神情的又将身子转了过来,他下意识的笑着,将眼神望向身前墨御酌那背着的身影,反问着:“胡说?…凌迟?”
他一副阴鸷的模样重复着这二词,随即身下衣袖冷的一挥,将一书着血字的白纸打出,那纸缓缓的一直飘到身前墨御酌的脚下,落到了他脚前的地面上。
而墨御酌那沉下的眼神望着那纸,他自是一眼看出,那是一张血令,令上所书,“堕,二年元月一十九日,接永靖纪喻言所悬血令,易凝息一枚。后所探归林之时,发现墨御酌踪迹,遂,承纪喻言之所愿,血洗归林房舍,杀,双颜夫妇!”
一看着那令上所书内容,墨御酌绷着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他的眼眶显然红的更厉害了,方才还一副鬼煞的模样,此时尽显得生无可恋般,他眼角的泪不停的望下流着,从下颚滴在身前的那张血令上,泪珠,同样模糊了他的视线。
而身后,堕域冷冷的声音开始言着:“当年纪喻言因疑心纪以正行踪,悬以血令同令司易了一颗凝息丸,从而发现归林纪书言夫妇隐居之地。而后,又因妒与我令司交易,要求令司带离双颜夫妇,并隐去行踪!而我派出令主侦查的第一日,便意外在归林发现了你的存在,而除此之外,还有一对可人的兄弟!”
堕域一番阴毒的模样边笑着,边言着这话,而随即,他有意的将眼神瞥向一旁的纪景行身上,看着他的神情变化。
而此时,听着他的这话,纪景行那一直未睁开的眼角下也浅浅着充盈着泪珠,一副让人难以洞悉的痛心模样。
而稍注意着纪景行的神色,堕域便一副显得自得的样子又转而将目光移向眼前的墨御酌,他有意往墨御酌身后又近了两步,随即再继言着:“之后,我便因为你的原因,当机立断以最高血令派去令主前去杀了双颜!只是可惜,还是让你侥幸逃脱,并多了两条…漏网之鱼!”
此时的堕域一番来了兴致的说着这话,随即又突然将语调渐沉了下去,他缓缓的绕到墨御酌的身前,又继而同他问着:“你不是一直疑心纪喻言是以何故被我拿住了把柄,甘心为你那破天寨提供派银消息吗?今日我便告诉你!他不甘心,他只是走投无路!…因为我手上除了有那枚能证明他身份的弟子铭牌外,还在当初给他的那颗凝息丸里下了惑音伏!”
堕域一副显得自得的神情说着,随即又再言,“而在纪无殊二人入司之后,从你待他二人的态度,我便已经猜出,纪景行,便是当年那个从一念堂离开,纪书言的另一个孩子!哼哼哼哼!”
堕域的一番言话之后又疯魔了般的自言笑了起来。而听着他那阴毒嗓音下的一字…一句,都仿佛如刺般的扎在墨御酌的心上,他那连带着眼白都发了红的眼眶内仍有泪珠毫不受控的往下落着,整个人,显得苍凉而无力。而那视线,却始终如一的停在身下的那张血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