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兰撅嘴:“娘比划三,是要跟爹散伙的意思!”
张有粮:“……”
放心了。
不知道他被媳妇立规矩的事儿。
转移话题!
必须转移话题。
张有粮咳嗽一声,掩盖尴尬,然后冲着看热闹的孟兴军:“兴军,你要不要去见见钟朝阳,他老骚扰咱家的人,就为了你。”
一席话,让屋里所有人注意力,全放孟兴军身上。
孟兴军:“……”
看个热闹,还能吃到自己的瓜?
不过他也晓得,最近钟朝阳为了找他,总是骚扰张家人。
真烦。
“我明天去舅家走个亲戚。”孟兴军说。
必须让钟朝阳后悔找他!
…………
钟朝阳一早起来,又要往外跑。
钟母一把将人拽住:“你天天在外面瞎混什么,今天跟我去单位。”
钟朝阳不乐意:“我才不要进玻璃纤维厂,进去就感觉浑身刺挠。”
玻璃纤维厂主要是做窗纱。
钟朝阳对那边的原材料过敏,每回去,都浑身刺挠。
棉麻厂进不去,钟母想走走后门,让他进玻璃纤维厂办,从倒茶端水干起,不下车间。
钟朝阳万分拒绝。
钟父气的呵斥住钟母:“别管他,这不行那不行,一点苦都吃不了,让他成街溜子!”
钟母心疼又生气:“已经是街溜子了,就差进局子镀层金,彻底成流氓。”
“不让我管,你倒是管啊,天天端着清高,一点不为自己家谋利益,”
厂里的领导,谁家不安排几个亲戚。
何况自己亲儿子!
“因为陶仁显,咱儿子被连累,厂长说开就开,一点脸都不给你,你高尚,你伟大,你落什么好了?”
钟母越说越气,指着钟父鼻子开始翻旧账。
钟父强行辩解。
两人当着钟朝阳的面吵吵起来。
钟朝阳好烦啊。
所以他才不爱在家待着。
趁着父母吵架,钟朝阳悄悄往大门口溜。
钟父眼尖:“你站住!”
钟朝阳肯定不听他的,撒丫子就往外奔。
边跑他还边喊:“不是你说让我找孟兴军吗,我不上街溜达,怎么给你找外甥!”
打开大门。
咦?
“咣!”一只拖鞋,正正好扔在钟朝阳后脑勺。
“你骂就骂,动什么手?”钟母心疼坏了,捶了钟父一拳,就跑向钟朝阳。
然后她也愣住:“……兴军?”
钟父闻言,顾不上捡拖鞋,蹦跶着就冲过去:“兴军,兴军来了?”
孟兴军瞧着这热闹的一家子,心里酸酸的。
曾几何,他家也鸡飞狗跳。
当时觉着讨厌,如今却人去楼空,想鸡飞狗跳都不得了。
“舅,妗子。”大门外的孟兴军,严肃的冲两位长辈打招呼。
钟父望着孟兴军与其母亲相似的脸,嘴唇蠕动,眼里闪着泪花。
钟母反应快,将另一只拖鞋踢给钟父,让他别当显眼包。
然后,她笑着对孟兴军说:“兴军,你到底跑哪去了,你舅快急疯了。”
这话不假。
孟家出事,钟父最担心孟兴军,结果人直接从县里消失。
妹妹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出事,他将来到地下怎么交待。
“兴军……进来!”钟父一把抓住孟兴军的手,这才发现,对方手里还提着兜水果:“你到我这里啊,提什么东西?”
孟兴军笑笑,没说话。
他小时候调皮,又跟钟朝阳年岁相差不大,两人天天干架,特别讨妗子嫌。
后来母亲出事,舅舅态度瞬间冷淡,妗子更不用说,常对他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