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兴军是个自由自在的脾气,哪里会看人冷脸,慢慢就不爱来。
以致于家里出事,他想都没想过投靠舅舅,也一直躲着钟朝阳。
这回来,如果不提点东西,还不晓得妗子怎么想他落魄呢。
咱好歹公司唯二员工,气势上不能输!
进了堂屋,孟兴军将水果放在茶几上,便乖乖坐在沙发上。
钟母泡了壶茶,又切了盘水果,招呼孟兴军吃。
一来一去,真整的像走亲戚。
钟父看着别扭。
以前兴军来都是自己翻吃的,哪里像今天这么客气。
他挥挥手,撵钟母:“你赶紧上班去吧!”
“我今天休班。”钟母坐的特别稳,转头问孟兴军:“兴军,瞧你瘦了黑了,在外面没少受苦吧?”
刚才嫌弃自己儿子混,如今一对比,孟兴军更可怜。
人,总是因为别人过的不好,而倍感幸福。
孟兴军垂眸看着手里茶杯里冒出的腾腾热气,笑说:“还行,跟人合伙办了家公司,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钟母:“……”
“什么公司?”钟父皱眉:“为什么不好好找个正式工作?办公司,干个体,不是长久之计!”
钟母连连点头。
孟兴军小时候那么淘气,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她实在看不出这孩子像有出息的样。
怎么就能办起公司呢?
钟母说:“你听你舅的,啥玩意就办公司啊,你看着机灵,可是没经历过啥事,别让人家坑你!再说那不稳当,像你爹,也个人主义,还不是倒了,人如今都不知道跑哪去。”
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
反正孟兴军能办公司,她才不信。
“咱家就不是那种能发财的人家,”钟母说:“你回来让你舅给你安排进厂,稳稳当当,比啥都好。”
“舅,妗子。”孟兴军说:“报纸上说摸着石头也要过河,可见国家开放的决心,将来商业发展是必须的,我这也算响应国家号召。”
“当然,我肯定不能像我爹违法乱纪,咱要做就做最好。”
“至于工作……朝阳哥,最近你干啥呢,还在街上混吗?”
亲儿子都不安排,会安排他?
钟母:“……”
就说孟兴军讨人嫌。
钟朝阳也无语:“说我干嘛,你管得着吗?”
孟兴军一本正经:“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古时候你这个年纪都当爹了,咋还能街上瞎溜达呢?”
“所以说,人不经历风雨不能见彩虹。”
“我以前多淘,经过家变,吃了点苦,思想觉悟上就比你高点。”
钟朝阳:“……”
早知道孟兴军来是这样,他才不四处找呢!
钟母也听着刺耳朵。
自己孩子自己数落,孟兴军什么意思啊。
再说他比钟朝阳还小呢,摆什么大人架子?
钟母想了想,问:“兴军,咋听说你爹欠了好多债,那些人四处堵你讨钱呢?”
“妗子,你消息太滞后!”孟兴军风淡云轻的说:“债,我已经全还了!”
这下不止钟母,就连钟父,也惊讶不已。
“全还了,那可是将近小一万的债务!”钟父和钟母都不信。
尤其钟母,没忍住,将心里话说出来:“你吹牛吧!”
孟兴军淡淡说道:“公司步入正轨,接了几个小单子,虽然挣不了大钱发不了财,但是还债没问题。”
钟母:“……”
钟父:“……”
没办法,虽然他不认可办公司,但孟兴军能挣到钱还债,也是本事。
一对比,更嫌弃街溜子一样吃白食的儿子。
“看看你弟弟,站着比人家高,躺着比人家长,啥也不是!”
“……”钟朝阳气啊。
别人不了解,他不知道吗?
“孟兴军,差不多得了!”钟朝阳说:“别让我揭穿你!”
孟兴军冲他无奈摇头,一副瞧你那羡慕嫉妒恨的模样,我不跟你计较的表情。
看着都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