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兴军回家后,没说丁南星不好,还夸他哩:“小伙不错,但是工作忙的,跟我转悠一圈就回去了。”
“他父亲是县里领导呢,真瞧不出来,丁南星一点公子哥脾气都没有。”
说着还砰砰张晓兰胳膊:“他父亲还是县里领导呢,车就是借的他爸爸的,没瞧出来,丁南星一点公子哥脾气都没有。”
张晓兰正在低头粘首饰,被他一碰,一下给沾歪了,气得直翻白眼。
孟兴军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同叶支花等人说:
“就是感觉他跟我说不到一块去,没啥共同语言。”
“我出门在外,算卦的,掏粪的,唱戏的,没有聊不下来的,就他,不行!”
“你还三教九流都认识。”叶支花随后一接,随后说:“人家干部家庭,还是专业性强的医生,肯定跟你这种野路子说不到一块去。”
孟兴军:“……”
就当你夸我吧。
“唉,但是人挺好,我迁就迁就,以后多接触,说不到就好点。”他叹口气,又问张晓兰:“以后有啥跟丁南星要接触的,交给我哈。”
张晓兰头都没抬,认真修订刚才歪了的头饰。
孟兴军暗中松口气。
反正话说到这,以后再麻烦丁南星,必须他冲在第一线。
张有粮眼珠滴溜溜,在孟兴军和张晓兰两人中间转悠一圈,嘿嘿一笑,啥也没说。
叶支花没那么多想法。
既然定下菜式,她就开始苦练手艺。
这几天家里都是排骨炖豆角、大锅菜啥的,偶尔心血来潮,叶支花还做了一锅烘鱼。
就是将手掌大的小鱼炸酥,然后大锅烘到最后,鱼刺都烂了。
不过做起来好麻烦,叶支花只做一次就给排除掉。
他们家吃的好,苦了前院的张有福和张大成,天天闻着香味就杂面窝窝,换谁都恼火。
邻居家的小孩也馋的哇哇直哭。
张有福端着饭碗出门,蹲在老槐树下,愤愤不平:
“嫂子不去县里卖凉皮吗,怎么天天蹲家里炖肉吃?”
“挣多少钱啊这么吃。”
“我哥也不管她,怂包一个!”
除了他好朋友二赖子,没人搭腔。
二赖子说:“你大哥家阴阳颠倒,也不是一天两天,早晚得完。”
张有福叹口气,一脸担心:“这个我不给你犟,自古都是男人当家,你看我大哥……唉,丢我们老张家的人!”
朱大婶子一边做活,一边跟人聊天,听到两人越说越过分,将针线往筐里一扔:
“隔着几个人都能闻到你俩的酸味。”
“你俩不怂,你俩倒是出去挣钱,别把生活重担全押女人身上啊!”
“二赖子,你媳妇做零活的钱,是不是都让你买酒了?真是一点不想着给自己孩子留啊。”
“张有福,你家地里草谈恋爱,一茬又一茬的长,你眼瞎看不见啊?”
“没本事挣钱,倒是张了嘴说三道四!”
“你嫂子吃得好,那是人家能挣。”
“还不知道吧,人家鸟枪换大炮,要在城里开饭馆了!”
张有福愣住:“……开饭馆,在城里,就她?”
“对,就她!”朱大婶冷笑:“就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你们越瞧不起,人家走的越高,衬得你俩啥也不是!”
张有福蹲不下去了。
开饭馆,跟摆摊卖凉皮,那不是一个概念了。
后者只是生存,前者就是老板,先富人群。
他失魂落魄,走回家里,连碗都忘了拿。
方巧云瞧着不对:“你怎么了?”
“云,大嫂做老板,在城里开饭馆了!”张有福咽口唾沫:“你也摆了很久的摊位,咱就没想着开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