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娟不好意思：“好看吗？”

“好看！”苏芮点头：“这衣服我看街上也有卖的，可是仔细看，款式又有点细节不一样。”

张晓娟如实相告：“是你二姐开服装店，没卖出去的断码，退货不值得，我按自己想法改了改，肯定不如人家卖的款式好。”

“不，”苏芮摇摇头：“大姐，我是立志要上设计学院的，跟着文化馆老师学过素描，你相信我的眼光，你改过的衣服，更好看。”

腰更细，臀更翘，凹凸有致。

现在的女生，可能被压抑久了，对美追求到极致，一定要显出玲珑身材的衣服。

小掐腰，方垫肩，怎么夸张怎么来。

但是苏芮觉着，张晓娟改过的衣服，虽然不那么夸张了，但是更优雅更具有美感，特别适合日常。

“大姐，您还有改过的吗，咱俩身材差不多，卖给我一套吧。”苏芮对喜欢的东西，从来不放过。

张晓娟都被她整不会了：“你这……我找找吧。”

上回张晓兰带回来的衣服不少，她改过后，两人分了分。

张晓娟在农村，没那么机会穿新衣服，还有好多没上过身。

她打开床头的黑色桐木箱子，从里面拿出来好几件：“你挑挑，喜欢就拿去，别提钱。”

张晓洁的好朋友，就是她的好妹妹，提钱伤感情。

苏芮不见外，一件一件挑，还上身试穿，最后挑出两件，哪一个都舍不得，就很纠结。

张晓娟笑：“都拿去吧，颜色那么嫩，适合你们小姑娘。”

“可是大姐你也年轻，这件红色的长裙你穿着肯定好看。”苏芮一咬牙，将红色裙子放下。

张晓娟推辞：“我孩子都有了，哪能穿那么艳。”

苏芮瞪圆了眼睛：“大姐，别妄自菲薄，你不穿好看都浪费你的美貌。”

张晓娟被说脸红了。

叶支花见张晓洁光顾着刷题，不管苏芮，收拾完后进屋：“你带着苏芮玩啊，我看她无聊的，在你大姐屋里不出来。”

晓娟带孩子，半夜半夜的熬，叶支花想她午休能多睡会，哪能光陪客呢。

张晓洁正好又刷完两套题，于是起身，去找苏芮。

一进屋，就看到苏芮换了新衣服，蝴蝶一样在屋里飞来飞去，左转右转，臭美的不行。

看到张晓洁，她还冲过来：“晓洁，我发现你们全家都是宝藏，大姐太厉害了！”

凭着本能，随便一改，衣服比店里卖的，一下高档起来。

张晓洁张了张嘴，还没说话。

苏芮已经又扑到张晓娟身边：“大姐，你也学设计去吧，走出去多看看，别浪费你的才华。”

“……啊？”张晓娟张大了嘴巴：“我？”

跟进屋的叶支花，眼睛闪了闪。

因为她的过失，两个女儿缀学在家，张晓娟更是早早步入不幸婚姻，生了孩子缠身。

这是她内心最深的遗憾。

“娟儿！”叶支花开口：“想干啥就干，有娘呢，别怕，只管往前走！”

张晓娟羞的抬不起头：“我多大岁数了，孩子都有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丝失落。

谁不想，坐在窗户明亮的教室，学习文化，改变命运呢。

可惜……

叶支花心里不是滋味。

没人的时候，她偷偷找苏芮：“你说的那个设计学校，在哪啊？”

“……好多呢，其实国外比较超前，”苏芮想了想：“但是国外学费贵，一年得十几万，还不一定。”

她反正，要出国。

苏父的钱，她不花，留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