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支花离开店的时候，已经是午饭后，炖菜馆生意结束。

她留下一堆锅碗瓢盆啥的，让张晓娟和张素梅收拾。

做饭不收拾，收拾不做饭。

叶支花将在家的作风，也带到店里来。

全做，她非得累死不行。

张素梅抱着一摞盘子去后院水槽那洗洗刷刷。

张晓娟兑了一盆肥皂水温水，挨个擦饭桌。

开饭馆就是这样，饭桌容易积攒油渍，长时间不清理，就会变得油油乎乎。

叶支花对卫生条件高，要求餐桌必须保持清洁，一尘不染，摸上去不油。

所以张晓娟擦的很认真，店里走进来一个人，都没注意。

“这么勤快，给你几个钱呢？”直到那人开口，张晓娟才警觉。

她立马转身，看清楚来人面孔，吓得手中抹布一下掉落在水盆里，溅起水花朵朵。

来的，竟然是本该在狱中的方留根。

她的前夫!

“你……”张晓娟紧张的说不出话。

方留根还是抓进去的那身短袖，脏的已经看不出颜色，剃了平头，但胡子拉碴，整个人看上去很不精神。

他怨毒的盯着张晓娟：“是不是看到我很惊讶？”

张晓娟浑身都在发抖，想喊，却好像哑了嗓子一样，就是喊不出来；想跑，却发现因为过于恐惧，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脚跟在地上扎根一样，动不了！

张晓娟急的想哭。

方留根慢慢靠近她：“我在里面受罪，你却在外面吃香喝辣，瞧着日子不错，脸都白了，身上也有了肉。”

“趁我进去，逼着我签字离婚，没想到我有出来的一天吧？”

他贴到张晓娟身前，像狗一样使劲嗅了嗅：“嗯~~香，真他娘的香！”

张晓娟只觉着，一身鸡皮疙瘩起来，恶心的反胃。

她手脚冰凉，下意识往后缩，却被方留根一把揽住了腰：“往哪躲呢？”

“我可是蹲守了一上午，看着你爹娘出门，才过来的。”

“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张晓娟一阵心惊。

“知道我在牢里最想干什么吗？”

“你娘俩害我蹲监狱，我爹娘没本事，整治不了你们，我可不好糊弄！”

方留根恨死叶支花和张晓娟了。

如果不是这娘俩不安分，闹着分家离婚，他根本不会想到抢孩子卖孩子。

自然，也不会被抓进去。

这笔账，必须算！

方留根在张晓娟耳边低语：“每天晚上啊，我想你想的发疯，想我和你的那些日日夜夜！想着出来后，怎么让你在我胯下……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张晓娟闭上眼睛，不许自己流泪。

她可以！

想着娘，想着小丽娜，张晓娟心底慢慢涌起一股勇气。

她的手指，动了动。

发现能控制自己身体了，张晓娟想也不想，端起桌上的水盆，照着方留根就盖上去。

“哗啦！”

一盆油腻的脏水，带着肥皂的泡沫，全浇在方留根的头上。

趁他狼狈，张晓娟赶紧抽离，远远躲开了对方的魔掌。

“臭娘们！”方留根被肥皂水辣的眼睁不开，用手使劲揉。

好不容易睁开，看到张晓娟往院内跑。

他立马蹿过去，拦腰抱住了对方。

“救命啊！”张晓娟高声呼救，拼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