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朝阳等人闻讯赶来,胡同口只剩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议论的人。
看到钟朝阳等人,相熟的邻居赶紧说:“快回家看看你爸,哎呦,那鼻青脸肿的。”
“这帮剥绒车间的人太过分了!”
大家说着,目光还不自觉看钟朝阳身后。
张晓娟、张晓兰和张有粮以及孟兴军都跟来了。
其中张晓娟落后钟朝阳半步,距离他最近,一看关系就亲。
这就是朝阳的对象?
长的怪好看咧,一点看不出来结过婚生过孩子。
怪不得!
大家突然就理解小凤妈为啥那么酸了。
人家比小凤好看一百倍,关键有钱!
听说还会啥设计!
确实优秀。
别管旁人怎么想,咱也不能钻别人脑子里。
钟朝阳一心只想回家看父亲。
“爸爸!”钟朝阳抢先进了客厅,一看仲父俩青眼窝,气得转身就要跑:
“敢打我爸,忘了我钟朝阳之前是干什么的?”
钟母唬一跳,手比脑子快,毛巾瞬间砸到钟朝阳背上:“你当过街溜子还自豪啊!回来!”
张晓娟也将他拦住:“你别冲动,先听叔叔阿姨怎么说。”
“……哦!”钟朝阳乖乖转身。
钟母:“……”
就这么听媳妇话?
她忍不住想当恶婆婆了,然后余光瞥见旁边端坐的叶支花……
“晓娟啊,赶紧带大家进来坐!”钟母亲切的拍拍沙发,又起身给大家倒茶。
张晓娟赶紧去帮忙:“阿姨,不用客气。”
这还是她头一回来钟朝阳家呢。
“叔叔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张晓娟问出大家的疑惑。
钟母叹口气,将事情经过说一遍:“那个小凤妈真是个蛆,来回拱,多亏叶大姐来的及时。”
“妈,你骂她是蛆,咱成啥了?”钟朝阳听着别扭,说完钟母,又对叶支花道谢:“大姨,谢谢您!”
叶支花摆手:“一家人客套啥,倒是亲家,你打算咋办啊?”
她是将人呵斥走了,关键还得看仲父追不追究。
叶支花觉着悬。
毕竟一个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而且那些当官的,讲究一个稳定,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估计仲父最后,得认吃亏。
仲父也这么想:“他们也是受人利用,一时冲动,都不容易。”
这话钟母就不爱听:“他们不容易你容易?”
“为了保住他们的奖金,你天天蹲厂长办公室吵吵,最后还是没保住,结果挨骂的是你,挨打的也是你!”
“这个破厂你别待了,我早听说厂里有关系的都开始活动,想调出去。”
“你也调出去吧,找个清闲单位养老!”
“一把岁数,眼看着都娶儿媳妇抱孙子了,干那不落好的活!”
干了个破中层主任,累的没日没夜,头发秃了,人也丑了。
钟母早不乐意仲父继续干下去:“今天发生这种事,真的,你听我的!”
说着说着,钟母就开始抹泪。
钟父不自在起来:“哭什么,这么多人在。”
他哄,她哭,钟朝阳站旁边,显着特别多余!
孟兴军和张有粮对视一眼,两人摇摇头,蹲门口去了。
张晓娟和张晓兰,默默靠近叶支花。
叶支花:“……”
这是人家的家事,要不咱走吧。
她忍了又忍,没忍住。
“我说亲家!”叶支花说:“这厂子不是一个人干垮的,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救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