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份上,叶支花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对着黯然神伤的老两口,说不。
再说房子是人家的。
叶支花叹口气:“你们确实回来的突然,而且炖菜馆也不能说关就关,对不对?”
“这样吧,我在城南买了个小房子,你们如果嫌这边吵,先去那边挤一挤。”
“然后给我点时间,等我这边找好新地,给你们将房子恢复原样,你们再搬回来,咋样?”
老夫妻也知道,自己违约在先,来的仓促。
他俩说:“我们有退休金,还不低呢,招待所住得起,不麻烦你家里人了。”
一听老两口这么讲道理,叶支花心下不忍:“在儿子那住旅社,回自家还住旅社,你俩又不是没家!”
“我快点收拾,你俩别着急哈。”
她恭恭敬敬将两人送出去,回来后直叹气:“这都是想不到的事!”
张素梅也觉着不可思议:“以前只听说恶婆婆,没想到还有恶媳妇,”
叶支花冷笑一声:“你没听说的多了!”
这不在什么身份,在于人品行。
有些人,不管年纪多大,都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然后理所当然行伤害别人的事。
婆婆折磨儿媳妇,儿媳妇虐待婆婆,当妈的卖孩求荣,当孩子的一事无成反过来怨父母没本事。
这事多了去啦。
不是说哪种身份,就一定是受害者。
叶支花重生后,非常注意搜集这方面的素材,引以为戒:
“谁不是娘生爹养的,老两口在咱们县城,那妥妥的知识分子,人上人。”
“能培养出分配到京城的孩子,又娶了当地媳妇,那肯定特别优秀。”
“之前打听过,那儿媳妇家就是普通家庭,是男的分配工作后认识的,谁占谁便宜还不知道呢。”
要知道,这个年代,大学生分配到京城,是直接给户口的。
结婚后,单位还分房子。
所以不能按照后来的标准,去判定什么凤凰男之类的。
反正叶支花看见的,听见的,就是老两口不被尊重。
“怪可怜的,既然人家回来,咱得想办法搬!”叶支花愁死:“素梅,这两天你和周宇盯着这边吧。”
“我再去火锅店那里,挂个暂停营业两天营业的牌子。”
她得去村里,找全家商量商量,都帮忙打听打听,看城里哪儿有长期稳定的房子可出租。
刚顺了几天,又来糟心事。
叶支花一脑门子官司,急匆匆回到自助小火锅店。
她以为,店门口会冷冷清清,甚至因为没关门,东西丢一半。
结果到地方一看,自助小火锅的店如往常一样满座。
长舌妇三人组,一个负责招呼客人,一个负责盯着人拿菜,另一个负责算账,忙中有序。
叶支花:“……”
长舌妇丙先看见了她:“大姐!大姐回来了!”
语气那个亲切!
长舌妇甲急忙拿着账本过去:“大姐,您看,目前为止总共翻台二十桌了,这是消费清单和金额,一桌一桌我记得清清楚楚。”
叶支花翻了翻,确实记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