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翊文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

“那你想嫁给谁？柳君荣吗？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

“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嫁给一条养不熟的野狗！”

沈妤心里突然很平静，甚至还有些想笑。

她神色冷淡地开口：

“您终于肯承认了。既然您如此看不上君荣哥，当初又何必收养他呢？”

“还是说……”

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只是为了做个样子给外人看，或者需要有一个人在暗中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

沈翊文气冲冲地抬起了手，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女儿的脸上。

沈妤捂着自己的脸，笑出了泪花。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父亲愤怒的目光：

“您是我父亲，想打便打吧。但从今以后请您不要再伤害君荣哥了。”

“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忤逆自己的的亲生父亲，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跟我断绝关系了！”

沈妤面无表情的起身：

“随您怎么想。”

身后传来了沈翊文气急败坏的声音：

“好，我明天就回去，从今以后，我沈翊文没有你这个女儿！”

她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怒不可遏的父亲：

“随您。”

然后再不犹豫走了出去。

天已经黑了下来，一轮明月高高的悬挂在天上。

路灯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凌乱得如同沈妤此时的心绪。

她如同行尸走肉般像晖园的方向前行。

心里麻木到了极致。

“小妤，爸爸今天带你出去放风筝好吗？”

儒雅的男人笑着蹲在小女孩面前，手中拿着一个新买的燕子风筝。

“好啊。”

小女孩甜甜的笑了下，脑上的两个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又似想到了什么，她撅着小嘴：

“爸爸这次中途不会再有事了吧。”

“爸爸保证绝对不会。”

男人抱起小女孩往园子外走去：

“走，我们去找辞安哥哥一起。”

小时候与父亲相处温馨的画面一片片在眼前破碎。

她终究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小孩。

晖园。

柳君荣正坐在卧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

一旁的烟灰缸里丢了许多烟蒂。

烟雾在空气中弥漫，一时间有些呛人。

他脸上的红肿隐隐还可以看得见。

熟悉的脚步声停在房门外。

少女并没有敲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还是柳君荣败下阵来。

他徐徐吐出一个眼圈，摁灭了烟蒂，缓缓起身打开房门：

“大小姐。”

少女神情恍惚，眼睫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泪痕。

脸颊也高高肿起，看着有几分狼狈。

微微叹了口气，他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这是怎么了，又跟沈叔叔吵架了？”

沈妤茫然的抬起头，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君荣哥，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