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11点,载着庄华年和唐梨的『信仰天堂』出租车已经换了3辆。
唐梨有些犯困,脑袋靠着冰凉的车窗一直迷茫看着窗外。
外面是连片黑皴皴的树林和群山。
她很瞌睡。
可是她才不要再去找庄华年求抱。
一路上吃东西、喝水她找庄华年开瓶盖、拆零食袋,庄华年给她开了,但不像以前那么对她好了,笑都不笑。
唐梨感到心里很郁闷。
……
不知道怎么回事,唐梨在车里沉沉睡去,再醒来,她已经靠在庄华年的怀里了。
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想吐。
下意识就抓紧庄华年的手。
“别怕。”
唐梨耳边传来令人安心的声音,她觉得这个声音像凉凉的冰片,瞬间让她大脑清醒了过来,喉咙的呕吐欲也减轻了不少。
庄华年黑色的丝质衬衫很凉,衬衫之下骨骼和肌肉触感舒适,唐梨脑袋抵在庄华年胸口,半天都懒得动。
周遭一片昏暗,唐梨能看出她们这是在一间小房子里。
鼻尖隐隐浮动着一股湿热的咸腥味。
房子十分古老,没有门,是一个密闭空间,内部装修好像百年前的文化遗产。
上空的墙壁上蔓延着发黄老旧的电线,拐弯处的电线外皮多都破损,暴露出红蓝相间的细丝。
在庄华年和唐梨头顶,有一个老式钨丝电灯泡,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
好像时空穿越。
当然,庄华年并不认为会发生这种可能。
显然,有人给她们出了一道题。
出这道房间的题。
庄华年把唐梨搂住,目光继续在老房子里逡巡。
实际上没什么可看的。
这里空空荡荡,只有她们坐的这把木制长椅和门口生锈的铁皮信箱。
“还困不困?”庄华年淡淡道,目光依旧在屋子里扫描。
唐梨搂住庄华年的腰,在庄华年怀里换了个舒服姿势靠着,“华年,我想上厕所……”打了个哈欠道。
“水喝多了?”
“昂。”唐梨乖乖点头,眼神迷蒙。
“好,再等两分钟。”
庄华年把唐梨轻轻横抱起。
唐梨神色紧张了一瞬,赶紧将庄华年后背搂紧。
庄华年来到门口的铁皮信箱前,从里发现了一张发黄的古老草纸和一支木头铅笔。
草纸上面一片空白。
没有任何提示。
庄华年眸光一缩,把这张纸正反都仔细看了一遍,正在思索,忽然听到唐梨小声急喊。
“华年,我想要上厕所……”
“两分钟还没到,再等一小会。”庄华年深深看了唐梨一眼。
唐梨感觉到那个眼神像是吻到了自己眼皮上。
庄华年又稳稳抱着唐梨回到椅子边。
头顶老灯泡的黄光将这张草纸照得近乎透明,纸上密密麻麻散布着制纸的杂质。
杂质普普通通,散布痕迹毫无章法,并未显露出蹊跷。
庄华年却注意到了草纸左下角有一条长长的细丝。
她看了眼头顶上的老式电灯泡,沉默两秒。
缓缓道:“爱迪生。”
周遭毫无改变。
“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
此话一落,周围的墙皮、电线忽然肉眼可见斑驳脱落,掉落的墙皮在空中却像是变魔术般缓缓化为齑粉。
地上一尘不染。
唐梨双目睁圆,被面前魔法一样的画面吓到,立时抓紧庄华年西装胳膊,眼都忘记眨。
庄华年瞳孔里一片镇定,缓缓抬手将唐梨肩膀搂住。
三十秒过去,适才19世纪的老旧房屋已变成一个明亮的欧式会客厅。
客厅里一尘不染,只有庄华年和唐梨坐着的木长椅和门边的红色喷漆小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