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把孩子送去宋昱青的车里,随即上了庄辛濂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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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飞东欧的飞机上,唐梨脑子一直是胀的。
庄华年她爸的话还在她脑海里不断回响。
『那些人的父母都经历过二战,你聪明的话,知道该怎么表现。』
唐梨一直在飞机上琢磨着这句话,二战整个苏联男人都打光了,大到莫斯科,小到那些小城镇,全家上下全都靠女人撑着。
连续经历两场毁灭性世界大战,又加上地理位置极其严寒,所以俄罗斯人天生就冷,不笑,这个国家骨子里就是悲伤又坚强的。
庄华年和他们的矛盾在几番谈判下,暂时维持和平,但据庄辛濂所说,现在庄华年和她的婚姻成了这些俄国佬犹豫动摇的一个症结。
俄国佬潜意识将庄华年定为新时代受美国人影响的新人,不适合在他们的生意里待,想要将庄华年踢出局。
了解一切,被踢出局,下场显而易见。庄家可不希望现在就把积攒的底牌跟合作伙伴打完。
她得去见俄国佬,淡化他们对庄华年家事的印象。
妈的,这群老油条,钱拿了,事还不少。
唐梨只想暴骂那群寡头一顿。
她也不知道庄华年平常是怎么跟他们打交道的。
而她又要怎么扮演好一个受东斯拉夫人认可的女人?
萨莎那样吗?那是她印象最深刻的俄罗斯女孩。
唐梨立即在飞机上化妆、换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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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斯科郊外的一栋别墅里,傍晚7:00,黄昏已经降临。
唐梨穿着一件黑色的船领丝绒礼服,上半身很修身,下半裙有很大的裙摆,整件礼服都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有最纯粹的版型勾勒,是东欧人喜欢的那种没有花里胡哨的风格,好在唐梨腰比较细,穿出来也有一种端庄又不失性感的精巧沙漏感。
她给脖子上带了一条没有吊坠的铂金细项链,裙子上卡了一个白色的桔梗花胸针,再没有多余的装饰,等待庄华年把她接走。
乔蓓给她说了许多那些人的喜好、家庭情况,想要帮她多了解些情况。
在莫斯科,七月的天气刚刚好,郊外桦树繁茂,偶尔还是会感到冷。
唐梨和乔蓓站在别墅阳台上聊天,几只灰鸽在栏杆上蹒跚慢行。
“或许,你该把你的头发挽起来。”乔蓓看了眼唐梨披散的黑长直道,扬眉道,脸上难得有了正色:“我的意思是,她也是长发,他们眼里看来,视觉上第一印象可能就是刻板印象。”
唐梨扭头看了眼庄华年这么多年的搭档,权衡利弊思忖。
她只在歌剧院舞台上见过俄罗斯女人把头发挽起来,现实生活里基本上都没见过,女性的头发大多都是没有刘海中分披散着。
但乔蓓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刻板印象害人何其深也。
她最终选择把头发梳起来,低低挽着,用乔蓓借她的珍珠蜻蜓发饰装点着,从背后看,则是一条黑色的柔顺缎带上落了一只洁白柔弱的小蜻蜓。
乔蓓看着郊外驶来的黑色汽车,从阳台缓缓收回视线。
“她来了。”
唐梨走去阳台,看着离她还有千米远的车,她隐约都能感觉到里面生气的视线。
“你们是又要打架吗?”乔蓓勾唇道,“今天很重要。”
“庄华年是什么样的人?工作上。”唐梨低下眼道。
“高效、不择手段、严酷、冷血、阴狠。”乔蓓看了眼唐梨黑色的背影,“回头别告诉她我这么说她。”
唐梨低头一笑,“待会她要脸色不好,你就赶紧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