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庄华年她爸那边忙炸了。

王家全部主事人均死于不同程度、种类的癌变，法医在死者体内检测出强烈的α射线和钋-210放射源。

唐梨头脑浑噩，她在医院顶楼天台上站着。

庄华年她爸打了电话过来。

“赶紧回来，家里有活儿要你做。”

“我处理干净了。”唐梨在30层的高楼上吹着冷风道。

电话里传来漫长的沉默。

“小年病着，不好移动，你先回来。”庄辛濂语气沉稳道。

“我不离开庄华年。抱歉，爸。”唐梨呆滞挂断电话。

……

***

“妈妈，你在这里做什么？”花花惶恐出了天台，看到唐梨一个人在楼边站着，心瞬时咯噔一下。

“妈妈——”她在背后呼唤，颤着声劝道：“你想要的我妈都给你，你去叫叫她，陪陪她，跟她说说话，她肯定就好了。”

半天，“嗯。”

唐梨脸上弥散出一片晦暗。

***

唐梨、宋昱青和专家在诊室里交谈病情和治疗方案，阴寂的病房里只剩下昏迷的庄华年和彷徨的花花两人。

“妈，你快醒醒。”

“你再不醒妈妈就要跳楼去了。”

“我好害怕……”

“妈，你不是要保护妈妈吗？你不是害怕她消失吗？”

“你舍得看她跪在地上自责扇耳光吗？”

“你快好，好吗？”

“我好担心你们……”

“我不想你们死……”

……

***

又一轮血液毒素清理后，唐梨在深夜趴在庄华年床边，捉住庄华年的手。

“不该把我们的婚戒取下来的——”

“我错了，庄华年，我不想跟你分开。”

“以前都是我乱使性子，你好起来原谅我好吗？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我不管什么洗不洗白了，我以后绝对只把你放在心里，我发誓！”

眼泪顷刻泪流满颊。

“求求你了……我不想你死。”

“庄华年……”

“我不知道下辈子会发生什么，我就想这辈子跟你过到老。”

“你要是不放心，你好了我也去弄一个纹身——”

“我把自己卖给你。”

“求你撑下去……坚强一点……”

“我没了你不行的，庄华年……”

……

***

医院的走廊阴冷地要死，到处都是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

担架上盖着一张崭新的白布，护士推着担架往太平间的电梯走去。

病人家属追在后面栖栖遑遑，掩面哭声可怜回荡在整个走廊，无助又绝望。

唐梨被带去警局盘问，将近6个小时后才再次踏进这条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