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有些儿热，眼眶中的眼泪忍不住偷偷往下落着。

直觉告诉他，许常依去做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事，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做。

想到和她一起遭遇的那次枪击，以及在藏青那次的枪伤，就害怕她这次会受更重的伤，害怕哪一天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许常依感觉到对方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不由顿了顿，捧起那张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白皙的脸，用指腹轻轻给他擦掉那滑下的泪：“怎么哭了？”

江持锦想要把眼泪憋回去，可是他从小泪腺就有点低，情绪一上来眼泪自己就控制不住。

他茶色的眼珠子在泪水的洗礼下，显得越发清亮剔透，眼眶泛着红，看着让人心疼极了。

许常依将人抱住，手轻轻抚着他的脑袋，便只能听见江持锦强忍哽咽的声音问：“一定要去吗？”

许常依看着窗外的月色，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嗯，一定要去，这可是我与神明的画押，遇见你的代价。”

属于她的命数已尽，新生是需要代价的，但用这代价遇见了他，这个陌生的世界于她，也就有了许多的意义。

江持锦听不明白她的话，声音有些哑：“什么意思？”

许常依捏了捏他后脖颈：“以后再告诉你。”

江持锦乖乖地没再继续问，手回抱住了许常依，脑袋埋在她脖颈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不由想起了今天唐忆泽问他的话：

“你是不是喜欢你同桌？”

他手指不安地蜷缩了起来，他不知道，更多的则是未知和害怕。

怕得到了又失去，怕对方只是把自己当弟弟，怕自己不够好……

许常依扭头：“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唔……”江持锦只觉耳朵热气袭来，整个人像触电了一般，那种感觉好奇怪。

他忙从许常依怀里挣脱出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神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控诉。

许常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就是故意的，果然这个样子的他越发可爱了。

也不知道在沙发上……

她忙制止了自己的想法，捏了一下他的脸：“带你出去逛逛。”

江持锦抿了抿唇：“我不想去外面。”

“放心，不去多人的地方。”

说罢她抱起了江持锦，跳上了窗户。

江持锦吓得紧紧勾住了她脖子：“许常依你做什么？”

【统，监控处理一下。】

【哦。】

许常依意念一动，藤蔓在她手腕处凝成一个结，手一扬，藤蔓在她手上越变越长，直至勾住了对面的建筑。

江持锦不敢看，只紧紧闭着眼睛，脑袋埋在许常依胸前，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很快，便落到了实处：“好了，我们出来了。”

江持锦这才睁开了眼睛，额前的头发被吹得有些乱。

许常依将人放了下来，给他顺了顺头发，很是自然地牵起了他的手。

江持锦也没有挣脱，他的手有些凉，被许常依牵着，只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她问。

江持锦愣了愣：“你没吃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