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情也导致了爸爸对于他这个儿子的极度厌恶。
因为他觉得他身上有同性群体的特质。
而母亲什么都依着父亲,哥哥和妹妹在父母的影响下不喜欢他。
他像个漂泊在茫茫海浪中的浮木,无人需要,也无人问津。
即便沈知让和唐忆泽对他再好,有些情感上的缺失依旧是无法弥补的。
离开料理店时,许常依便感觉到了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情绪。
低沉,死寂……
他任由着她带上了车,一声不吭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将人揽住,轻声唤着他:“阿锦。”
“江江,你怎么不说话。”
“宝贝,是不是生我气了?”
江持锦垂着脑袋,眼泪无声地掉着,打在自己白色的衣衫上。
车子往前行驶着,窗外的霓虹灯影影绰绰。
许常依看不清他的神色,却感受到了他身子的颤抖。
她把他的脸捧起,借着窗外的霓虹灯,看清了那一张布满泪痕的脸。
“阿锦,我错了,我不问了好不好?”她有些手足无措地哄着。
江持锦张了张嘴,想到车上还有别人,便不想发出哽咽到难以启齿的声音。
只把头埋进了许常依怀里,依旧一声不吭。
司机目不斜视地看着车。
心里吐槽着这个老板居然还有哄人的时候。
虽然老板年纪不大,但平日里可是个雷厉风行又说一不二的人。
公司里还没人敢触她霉头。
没想到……不能想不能想……
很快,司机便将他们送达了北郊别墅。
一下车,许常依搂着江持锦,声音有些委屈:“宝贝,我真错了,你理理我呀……”
江持锦情绪已经缓过来些了,说了句:“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你的错。”
许常依:“你和我吃饭吃得不高兴了,就是我的问题。”
“我就是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许常依:“那想我的话,算不算是好的事情?”
江持锦愕然:“……算。”
许常依:“那你以后想到那些不好事情的时候,立刻想想我。”
江持锦没忍住,有些破涕为笑:“姐姐,你真的很会哄人。”
许常依见他笑了,才放下心来:“天生的,我可没学过。”
江持锦主动亲了许常依一下:“姐姐,你真好。”
喜欢没有言语,却总是在各种细枝末节里给着他安全感。
一遍一遍地将他不安的外壳剥落,将那块最柔弱的肉捧在手心里。
让他所有的忐忑都在不知不觉间散去。
他仿佛成了那根终于被人抓住的浮木,感受着自己被需要,终于有了自己的价值。
两人手指交缠在一起,走进了别墅。
坐在临海的落地窗前,海风灌进屋里,吹动着桌上的纸张,吹乱了他们的发。
许常依终是没再问他去打拳击的事,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固执。
但她的敏锐也能察觉出他的几分用意。
于是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不要去那里学拳击,我可以教你更实用的招式。”
她不想他去那些地方,容易受伤,那些教练也未必能根据他的身体情况进行针对性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