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天将要破晓之时出生,小便叫曈曈吧,大名等老师到了,由他来取。”
曈,指天将亮的样子,也代表了美好的开端和希望。
徒孙的大名是石老此前就和他说好的,就是不知道石老走到哪里了,这都几个月了,人还没到京城,也不知在哪里乐不思蜀。
等产婆、翠竹和其他丫鬟把产房打理好后,众人便回了自己院中休息了。
这一夜大家都没睡好,赵之晖的官服现在还未换下。
奶娘已经找好,这会儿不用辛月劳累,听产婆说辛月睡下了,赵之晖便让花影把提前准备好的丰厚红包给了她和大夫。
两人欢天喜地的告辞离开。
后又吩咐了人去安王府递消息,昨日夜半,安王府曾派了人来知会,要是情况凶险,他们可以帮忙叫来御医。
还好有惊无险度过了,现下肯定要递消息过去,让安王妃放心。
今日上不了值,温景玉会帮他请假,赵之晖把官服换下,又简单吃了些早食,确定自己身上没有脏污的地方,这才进了产房。
按规矩辛月要在这间房里坐月子,不能见风,不能洗澡。
他小心的跨进门,见辛月白着一张小脸,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只是因为疼痛,就算睡着了,辛月依然眉头紧蹙着。
赵之晖没在意屋中并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心疼的伸手,想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呜哇啊,呜哇啊……”
奶娘抱着小少爷轻拍着哄着,原以为是饿了,吃奶的时候倒确实安静,没成想吃了奶后小婴儿更有力气,哭得更加大声。
没办法,她只能抱着来找赵之晖,猜想着小少爷这是认人,不愿让她抱。
赵之晖打开房门:“怎么回事!”
奶娘满脸惶恐:“大人,小少爷啼哭不止,我实在哄不住了。”
赵之晖见曈曈扯着嗓子,脸都哭红了,也有些担心。
他接过襁褓,孩子感受到亲爹的气息,又安静下来,只时不时抽噎一下。
“你走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奶娘安心了,只要不怪罪她就行:“是,大人。”
赵之晖抱着曈曈进门时,辛月已经被啼哭声吵醒。
“月月,别起来,现在不能起身,还有哪里不舒服?”
辛月摇头,喝下赵之晖倒的温水,喉咙舒服不少:“把孩子给我看看。”
赵之晖把曈曈小心的放在辛月床边:“你看,这是我们儿子……我就猜到是个调皮的,劳累了你一整夜!辛苦了!”
曈曈刚刚出生,眼睛只睁开一条缝,他这会正努力透过这条缝隙左看看右看看,辛月都能看清楚在眼皮下滴溜溜打转的眼珠。
她不自觉露出一抹笑:“不辛苦,我们宝宝这是舍不得娘亲,所以想在娘亲这里多待一会儿,对不对?”
就像回应似的,曈曈咿呀了两声。
赵之晖见她这会儿有精神,任她在这逗曈曈玩,自己去把婴儿摇篮搬了过来,顺便搬了一张软塌进来。
辛月不明所以:“你搬来软塌做什么?”
女子生产时又是血又是污秽之物,这时代有条件的人家便会专门腾出一间房,做产房用,日后坐月子也在这间房中,不会影响男人的日常生活。
赵之晖调整着软塌的位置,理所当然的答道:“睡觉啊,之前就想让花嬷嬷多放一张床的,她说不合规矩,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辛月心中感动,知道赵之晖这是不放心自己,但一想到接下来一个月自己不能洗漱,身上肯定会有味道,便不愿意让赵之晖看见。
夫君现下肯定不会听,日后再想办法吧……这一夜下来,她是真的累了。
等赵之晖把东西都安置好,辛月早已睡了过去,身旁的曈曈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