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影悄然而至,抱着孩子温婉的问他:“将军,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婵儿……”他不知不觉伸出手,想抓住那即将消失的身影。
辛月被夏振同抓住手,吓了一跳。
“夏大人?!”
赵之晖原本想离远一些,给他们父女俩单独谈话的空间,见状也顾不得了,上前用力拉开辛月。
夏振同回过神,络腮胡下的脸庞平白增添了几分灰败。
“抱歉!”
赵之晖面色不虞,辛月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再次退开几步。
“夏大人,多谢您来参加曈曈的满月宴。”
在方才的拉扯下,原本还有些困顿的曈曈早就精神了,睁大眼睛看着夏振同的络腮胡,小手扣着胸前佩戴的金锁,蠢蠢欲动。
夏振同努力挤出一抹笑:“虎头虎脑的,有我当年的风范!”
拿出袖中早已握的温热的平安锁:“这是给小外孙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见辛月收下玉锁,他舒了一口气:“咳咳,我就先走了,你们有什么事直接来夏府找我就行。”
辛月握紧手中碧绿的玉锁,张张嘴又闭上,没有说出未尽之言。
不止安王府的人在计较,她其实也没有忘记此前的遭遇,心中对夏振同有着迁怒,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没改口。
等赵之晖回到前厅,果然没再看见夏振同的身影。
石老正和安王喝酒,赵之晖端着酒杯去了其他桌敬酒,宴会最后辛月抱着曈曈出来露了一面。
小孩儿根本不懂害怕,看见有人逗他,他就抓人胡子,偏偏大庆流行续美须,等宴会结束,好些宾客都是揉着下巴出门的。
赵之晖又好笑又好气,每个人都送了一块赵记特制的糕点赔罪。
这是铺子里根据曈曈生辰宴所做,上面有小孩儿的画像,精致异常,拿到手的人气消了大半。
可以想见,日后若是有哪家办宴会,很大几率也会去赵记定做蛋糕。
曈曈的大名,石老已经定好,名叫骁然,赵骁然!
“凛然满面英豪气,犹有酣战骁雄姿①。”
当世男儿,必要有勇有谋,才华横溢,英姿飒爽!
满月宴三日后,石老便准备离开了。
“老师,再留几天吧!”
石老:“算了,来了这京城啊,我是一天都不得消停,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赵之晖知道暗中有人来寻石老,一连来了好几日,但具体是什么事,石老没说。
看着自己的小徒弟,石老难得有了牵挂:“之晖,你要记住自己的路,路旁的繁花开得在艳,也不要忘了开在手心的那一朵。”
赵之晖:“老师,我明白!”
从石老最开始到京城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准备长住一段时间的,现在离开,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便是因为他。
“但是老师……再过一个月便是我的及冠礼,您也不参加吗?”
男子二十及冠,及冠礼由父亲主持,后由指定的长辈贵客为行冠礼的人加冠三次,赵之晖行冠礼,肯定是由石老加冠,他这一走,肯定来不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