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战力的强弱，不在军队的强弱，而是要看军队对未来收益的期许。

如果这仗打完，收益预计比损失大，那燕云的军头们都会趋之若鹜，奋勇当先。

但这预期不好，很可能要赔本，尤其是危及他们的老巢老本的时候。

对不起，什么战场军令，什么兄弟情义，什么长远利益，什么盟友，都是可以立即抛弃的。

那些被吓跑的军头，和城中的兵卒都是一样的。

在刘顾婷的眼中，真正忠于姚武的军队其实并不多，大多数都是雇佣军心态，或者说是打工人心态。

老板给多少钱，就干多少活，想让我玩命也行，只要掏玩命的钱就行。

什么？玩命是玩命，但有可能没钱，还有可能危及我的老本？

对不起，我不干了。

火光一起，南门附近的压力骤减。

燕北军的很多军官都在压制想要离队去看看自己财产的兵卒。

没有功夫组织继续进攻。

甚至一些小的军官，带头离开队伍，带着自己的忠实手下，扭头就去看自己的院子和老婆还好着没。

姚武和刘恒的老破马，晃晃悠悠的走着，怎么抽都不跑了，甚至有完全停下的可能。

此刻迎面跑来十几个燕北军的逃兵。

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包袱，从一家院子里出来。

不知道这小院子是哪个军官养的小妾，遭了殃了。

兵卒明显是准备抢了东西找没人地方躲起来，等战斗结束，再想办法跑。

迎面撞上姚武，姚武看这样子，心中早就清楚了，他刚发迹的时候，这种事情就没少干。

“混账，临战逃跑，军法当斩！”

“快随着本将回去，免尔等一死！”

一个老兵油子，走到老马跟前，看了看姚武。

姚武刚睡下就被紧急叫醒，身上没来的及穿甲，就是简单的衣服，看着像是个富家翁。

而身后的刘恒更是一身白衣，钻狗洞的时候蹭上了泥浆子。

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当将军、皇子的。

老兵油子把自己的脚和姚武的脚比对了一下。

大小刚好合适。

一把就将姚武给拽了下来，连同着后面的刘恒，直接一个狗吃屎，摔下马来。

二话不说就开始脱姚武的靴子。

“干嘛，我是大将军姚武，我是燕北军大将军姚武。”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抢我，老子当年抢东西的时候，你们还特么吃奶呢！”

“啪”

一个大耳瓜子打的姚武的耳朵嗡嗡响，脖子上一凉，一把刀已经顶了上来。

“别嚷嚷，我们就要东西，不杀人。”

兵油子笑嘻嘻的，在两人身上搜刮起来。

姚武也不傻，这种事情，哪有不杀人的，东西搜完，一刀捅死，用石头砸烂脸，往路边一扔。

谁知道谁干的。

这一套路数，都是他姚武早年玩烂的招了。

身上衣服都被扒了，给姚武和刘恒一人留了个裤衩。

兵油子笑嘻嘻的举起了刀，看着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