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黄沙中抓了一把,缓缓放开,沙土被风一吹,仿佛带着口信,向成州而去。
“医病疗心成无用,何时南北止戈兵……”
第二日一早,就有元蒙贵族来禀报。
豫北红坐而离世。
赫连普金赶到,看着豫北红坐而不倒的尸体,脸上还带着一丝无奈的神情。
这位心中只有病人,没有南北之分,没有种族之分,没有国家之分的圣手。
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既交给了夏人,也交给了草原。
赫连普金也流了两滴眼泪,对四周围上来的牧骑赞颂了一遍豫北红的崇高精神,但最后还是把豫北红的死,扣在了姜哲的脑袋上。
“夏人无能,自己不敢战斗,却让这么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来阻我大军。”
“无耻!”
就在赫连普金要下令进攻的时候,博尔帖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话。
“豫圣手对我草原有大恩呀,要不我们先把他给葬了吧!”
这话一说,四周受过豫北红恩情的元蒙贵族,都赞同的插话。
“对对,先收敛豫圣手的尸首,再说。”
“夏人讲究入土为安,还要随葬,我们没准备呀!”
“我那有上好的琉璃器。”
“豫圣手在乎这些俗物吗?”
一顿叽叽喳喳,全然把赫连普金说的今早进攻给忘了一干净。
赫连普金就算不爽,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刚才还在痛骂姜哲不是人,派豫圣手来送死。
现在连自己救命恩人的尸骨都不收殓,也太说不过去了。
接下来又是收殓尸体,找了个不远处的山坡,挖了个山洞,暂时存放,很多的元蒙贵族都拿出了陪葬品。
甚至很多牧骑也拿了点东西来,放在山洞口。
这一折腾,就到了中午,全军所有随军巫医又来了。
他们这几天得了豫北红的传授,心中感激,非要在墓前跳巫舞,就和夏人的超度一样。
赫连普金还是没话说,草原上的规矩也是不小,大家都看着呢。
就算心里焦急,还要表现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这一场巫舞就是一下午,眼看着日头西斜,博尔帖十分适时的出来打圆场。
“大汗真是有情有义,知恩图报,豫圣手在天有灵,也是很慰藉的。”
“我草原有如此高德的大汗,是草原之福,是牧民之福呀!”
“天色已黑,不如今夜全军为豫圣手哀悼,明天一早,踏平牛头军寨,不知大汗意下如何?”
赫连普金还能说什么,这天都黑了,大家都饿了,明天就明天呗。
豫北红一条命加博尔帖插科打诨,换成州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