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子銮驾缓缓而回,姜哲问孟三央,“孟公公,刘恒在宫中,手里一点实力都没有吗?”
孟三央摇摇头,“没有,朝政被辛贵仁把控着,所有外臣不得私自进宫面圣,所有奏折都需过他的手,天子的印玺都在他手中,皇宫里只放个空盒子。”
“内宫里的几个掌权太监,也都被辛贵仁收买,每天将刘恒的一言一行汇报给他,皇宫守卫更是辛贵仁的私兵。”
“刘恒,就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只在大朝会的时候装装样子,平时连皇宫都出不去。”
姜哲听着,无奈的摇摇头,这皇帝当的,太窝囊了,还不如当个普通人自在。
“孟公公觉的,辛贵仁派刘恒来,是什么意思?”
孟三央不仅武功高强,更是在皇宫里看了一辈子的勾心斗角,这种阴谋诡计他最熟悉。
“一方面是真的想用皇帝位来软化你的心思,毕竟当皇帝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
“其二,皇帝亲自送出帝位,就和投降没什么两样了,朝中大臣,城里的门阀大族,见你投降都不接受,一定要攻城,必然团结一心抵抗,辛贵仁再散播点你要屠城的谎言,那城中贵人们必然有人的出人,有钱的出钱。”
“其三,也是一种试探,看看姜哲你这次是真的要攻破京城,还是和上次一样,仅仅为了讨价还价。”
姜哲点点头,孟三央说的没错,辛贵仁这种老狐狸,放个屁都是有深意的。
“孟公公,有没有兴趣留在成州军,你看我身边都是些打仗冲锋的粗汉,就缺一个熟知朝廷官场的人帮忙。”
姜哲是真的想让孟三央留下,武功又高,对朝廷的人和事又熟悉,能帮上的忙实在太多了。
谁知孟三央头都没抬,很直接的就拒绝了。
“小子,人前叫你一声大将军,人后就别端架子了。”
“老夫只是暂时帮你,京城一破,就要去晋州了,你就别想了。”
姜哲也明白,孟三央看着刘顾婷长大的,视如己出,现在刘顾婷不是女帝了,孟三央更是将其看做自己的孩子,必然是要回归其左右的。
想到这,姜哲皱着眉头,对孟三央说起了朱宏提到的情报。
孟三央听完,整个人闭着眼睛,好像在思考,又像在生气。
“三央叔,你说这情报是真是假?”姜哲对孟三央的称呼都变了。
“说不好。”
“辛贵仁的骗局不会这样拙劣,而且西南的土司们原本就是一群见财起意的家伙,只要辛贵仁将晋州的盐铁矿全部许给他们,那他们必然出兵偷袭。”
“但这招也太烂了,只要顾婷放弃豫州,往晋州一退,就能保证无恙。”
姜哲冷哼一声,“然后青衣兵和豫州的军队就可以合兵一处,救援京城,将我成州军聚歼在京城城墙之下!”
“这就是个双向选择,让我选择是救还是不救,让刘顾婷选择是撤不撤。”
“辛贵仁这个老狐狸,这是在挑拨离间呀!”
孟三央眉头紧皱,摇着头说,“话是这么说,但用这么大的力气,就是挑拨你们俩的关系,这不像是辛贵仁的作风。”
“这老家伙永远都是出一份力,就要得两份钱的性子。”
“万一你和顾婷相互信任,无论是同时后退,还是同时顶住,他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姜哲追问,“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还有更深的阴谋?”
孟三央点点头,“我现在也看不出来,但我可以肯定,不会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辛贵仁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所谋之大,必然是可以一招胜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