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舌帽男子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将目光放在那名奄奄一息的服务员身上，试图希望对方能将自己救下来。

服务员看到鸭舌帽投来的目光，根本就没有搭理对方。自知无生还的可能后，他反而不再恐惧对方之前加在身上的折磨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们幽灵党作对？”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之后，中年男子终于转过了身，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丝弧度，看上去给人一种非常和煦的感觉。

“敌人！”

在看清对方面容的那一刻，服务员的眼里充满了恐惧。他的神情此时是那的害怕，他的身体此刻在激烈的颤抖着。

“你……你……你是……？”

中年男淡淡的说道：“我是谁，重要吗？”

“你们一直都想要我的命，我也一直想要了你们的命。”

“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是不会走的，我会在这里等你的同伙过来。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点事要做。”

话音落下，中年男指尖多了一点寒芒。

嗖！嗖！

连续的闷哼声过后，夜风吹过的天台上只留下两具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而中年男看都没看一眼就从尸体旁踏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一群黑衣人匆忙来到维多利亚酒店的天台。映入他们眼帘的，除了两具尸体以外，还有一个坐在在天台边的中年男子。

对于身后出现的这群人，中年男子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的脸上除了淡然的表情，只剩下一种叫做相思的情绪。

“杀！”

一声令下，那群黑衣人动了。

片刻后，中年男子也动了。虽然动的没有曾经那么行云流水，但仍然还有着曾经的一往无前。

夜空下，生命在逐渐的消逝。

夜风吹过的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味。

男子不禁想起了曾经的过往。想起了曾经千里追杀后，他们满身是血的样子，想起了他曾经用命要去保护的人。

他想起了很多，可他想不起自己杀的第一个人是谁了，也记不清他的手里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血的味道非常难闻，不过闻的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就像杀人一样，杀的多了反而就没有第一次杀人时，那种激动跟后怕的感觉。

人是怕死的。因为怕死，才想要努力的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证明你在这个世界上有留下过痕迹。

所以当那个下令要杀死对方的人，看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饮恨而终后，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狠厉。他愣在了原地，仿佛在看恶魔一样看着对方。

“你……怕了？”

男子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就像在跟熟人聊天一样。可谁又知道，他是如何一个人去忍受着孤独，又是如何去承担着自己不该承担的责任呢？

男子并没有得到回应，只得到了对方逃跑的动静。不过他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安静的看着对方离开。

人们恐惧死亡，恐惧一切会让自己感到不安的存在。可有时候活着，却比死亡还要更加令人恐惧。

更何况这满满的一地尸体，总该是要有人来清理的吧！他只是负责杀人而已，并不负责去埋。

因为他埋过很多人，埋过曾经的亲人，埋过曾经共患难的兄弟，也埋过曾经的……

但是……他从未埋过自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