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想了想过后,觉得贵妇人说的很有道理。苏若雪一直没有挪窝,想必是还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
“夫人!也许是我多虑了,可若是墨阁的人选择隐瞒苏若雪,那她岂不是一直都要被蒙在鼓里?”
贵妇人忍不住冷笑一声,说道:“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我若是不同意的话,谁也别想将此事给隐瞒了。”
“放心,苏若雪就算现在不来,未来几天里也一定会来,这样正好了给我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还有,一个星期后是大将军的生日,届时也将是我拿下陆渊的最佳时机,务必要邀请到柳倾城母女前来参加宴会。”
说完,贵妇便上了车。在她看来,柳倾城母女的作用不比苏若雪差多少,只不过陆渊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不会因为这两个人而主动现身的。
柳家庄园内的一处地下室里,柳倾城一边收拾着废弃的医用品,一边不对着沙发上的男人不停抱怨着。
“姓陆的,你要是想死我不拦着,我柳倾城还没大方到给别的女人埋老公。”
“你要死就给我死苏沫那里,别整天有事没事的来烦我。”
“你说说你这到底是图什么,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要,偏偏拖着个残破不堪的身体满世界跑。”
“跑也就算了,可你每次受了伤就往我这里钻。你把我这里当什么了,收容站还是二手货交易市场?”
彼时的陆渊,身上穿的已经不再是昨天那还沾满鲜血的破衣烂衫了,光着膀子的上半身缠满了绷带,上面隐隐还有些血渍。
面对柳倾城的抱怨时,陆渊也是一副黯然伤神的表情。似柳倾城的某些话,触动了他那脆弱的神经。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你要是嫌麻烦,我走便是了。”
柳倾城一听,气愤的将手里东西扔在桌子上指着房门,眼泪不由分说的就流了出来,心痛的指着房门咆哮着。
“全华国的男人是都死光了,还是你觉得他们都是废物,非得你这个糟老头子替他们在外面卖命?”
“苏沫都已经多少年没见到你了,她现在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你还有没有良心,还有没有一个丈夫的责任感了?”
“还好当年老娘没想过把你从苏沫手里给抢回来,否则现在守寡的人就是我柳倾城了,你赶紧滚,老娘我眼不见心不烦。”
柳倾城泣不成声,心痛万分。陆渊今年也才五十出头而已,可他的鬓角早已白发横生,深陷的眼窝毫无光彩,浑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处是好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邋遢的男人,让她至今都还记挂在心上。她记挂的不是陆渊这个人,也不是那早已消散的情感,更不是那所谓的夕阳之念。
她记挂的是陆渊的背后,那个在痴痴守望自己丈夫的女人,是那翘首期盼自己父亲回归的一双儿女,是那有生之年还想再见自己儿子的几位老人。
陆渊并未去反驳柳倾城,也没想过要去反驳眼前的女人。对方所说的这一切,他何尝不清楚。
“多有打扰,告辞了。”
柳倾城瞬间破防了,她丝毫不顾形象的一脚踹在了陆渊的小腿上。
“你是猪脑子啊!我让你滚你就滚,听不出来我是在担心你么?”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就一点也没替苏沫考虑过?”
“苏沫上辈子是刨了你陆渊的祖坟,还是鞭了你先人的尸,你就那么狠心让人家苦等大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