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歌洗漱完往嫩白的小脸上抹了雪花膏,被秦令年抱回到炕上,美滋滋地享用早饭。
饭吃到一半,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秦令年抢先放下筷子起身出去了。
“嫂子!”
秦令年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夏芳,沉着的脸立即漾出浅浅的笑。
“安歌在家吧?!”
秦令年挪到门边,让夏芳进来,“在呢,她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又是洗衣服又是打扫卫生,趁着吃饭这个空档我让她休息一会。”
夏芳怔怔地望着滔滔不绝的秦令年,震惊得差点被门槛给绊倒了...娘啊,这个人是秦令年吗?!
虽然她和秦令年也鲜少见面,不过逢年过节,他和齐正也会去她家吃饭,每次都是齐正和她家老丁喋喋不休地聊天,秦令年就是静静地听着,极少发言。
在她的印象里,她和秦令年没见过十次面,那也见过九次了,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呢。
当然,秦令年话少并不是因为他笨嘴拙舌,只是他的性格不像齐正那样外向。
没想到,为了他家媳妇,这个惜字如金的男人竟然成了话痨!
即便开门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他到底还在养伤,估摸着是怕她误会云安歌太懒惰不来开门,所以他才解释的。
不愧是被他家老丁当成好兄弟的男人,果然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令年啊,嫂子多句嘴,你也别见怪啊...”夏芳走进来,看到长长的晾衣绳上晒着一条粉红牡丹花的床单,一条军绿色床单,还有两条枕巾以及许多男人女人的衣服。
想着这些衣物都是云安歌那双细白柔嫩的小手一点点地搓洗出来的,夏芳都有点心疼她了,忍不住要给秦令年打剂预防针...
“嫂子,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好!那嫂子说了...”夏芳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道:“令年,都说男主外女主内,而且看着家务活也不是啥重活,其实真要做起来琐碎得很,尤其是等有了孩子后女人不仅要洗衣做饭,还要带娃,这工作量可不比你们在训练场轻松呢...所以啊,嫂子希望你以后能体谅下安歌,尽可能的替她分担些家务活...”
夏芳是军属大院妇联的副主任,大道理自然是一套一套的,足足给秦令年说了十来分钟。
秦令年也不反感,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的还点头回应:“是的...嫂子说得对...等我身体好了就会分担家务,给安歌减轻些负担。”
虽然夏芳没有拿着大喇叭,但嗓门也不低,而且云安歌已经来到堂屋门口要迎接她,自然也听见了她的话。
哎呀...
她怎么觉得,夏芳那些话就像巴掌一样狠狠甩在了她脸上啊!
这会儿,她脸上火辣辣的红,恨不得扒个地缝把自己埋了!
这边,夏芳给秦令年上完思想教育课,然后又往秦令年身边凑了半步,压低声音又道:“令年兄弟,安歌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好媳妇,模样好性格好还勤快能干,你可要好好疼她啊。”
“嫂子,你今天说的话,每一个字我都会牢牢记在心里的,也会说到做到的。”秦令年说这话时,视线一直落在自家小媳妇身上,显然是说给她听的。
“好好!”夏芳一脸姨母笑,猛地点头,“唉,如果所有的男人都像你这样体贴自家媳妇的话,什么婆媳问题夫妻问题根本不会存在了...”
“芳姐。”云安歌怕他们俩再说些让自己无地自容的话,忙走了出来。
“安歌...哎哟...”夏芳转身,看到云安歌的脸通红,匆匆忙忙跑过来,“你这脸怎么这样红,是不是嗓子发炎引起发烧了?”
“没有...”云安歌摇头,心虚地解释:“应该是炕烧得太旺给热的...”
姐,求您别问了,再问就是被你臊得脸红!
“外面冷,赶紧进屋去,要不然吹了冷风要着凉了。”夏芳对云安歌的滤镜又加深了不少,越发喜欢她了,亲密地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云安歌只得咬牙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跟着夏芳进了屋,手还不自觉地摸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幸好夏芳没有看到,要不然真以为她干活太多累到腰了,估计又要再给秦令年上十分钟思想教育课了。
但是秦令年却是看到了。
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
看来,眼下的首要任务不是生娃,而是把他家小媳妇的腰给养胖...
“芳姐,你吃饭没?”
“吃了吃了!”夏芳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这是张美静给你写的道歉信...”
“道歉信?!”云安歌一脸雾水,虽然知道张美静是因为什么事情给她道歉的,但意外的是她竟然会向她道歉。
“对啦,你还不知道呢...那天张美静去医院污蔑你的事,刘团长早就知道了,昨天刚好撞见张绍生和张美静,刘团长便批评教育他们兄妹俩一顿,不仅让张美静给你写了道歉信,还让她和张绍生都写了检讨书...”
云安歌接过道歉信,并没有展开,“麻烦芳姐跑一趟了,谢谢你,也谢谢刘团长给我作主。”
“这有啥可谢的,这本来就是张美静在含血喷人,要我说啊,写五百字道歉信太便宜她了,得让她写五千字...”
见云安歌一脸的疲惫,而且秦令年还要休养,夏芳没敢多留,又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送走夏芳,云安歌关上大门,瞅了眼手里捏着的道歉信,都没有展开看一眼径直便给撕烂了。
如果不是迫于刘团长的威严,张美静根本不会道歉的。
所以,她不是向她云安歌道歉,而是在向刘团长的威严道歉。
那她就没必要看了!
省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日子,就这样平淡中裹着甜蜜一天又一天的过着,转眼十天过去了。
眼下已经是农历11月底,大半个华夏国都进入了刺骨又漫长的隆冬。
沪市。
今天下着雨夹雪,那股子湿冷从脚底心侵入体内,真的让人体会到了何为冷入骨髓。
位于某个弄堂里的栾家。
即便堂屋里烧着煤炉子,但栾振山和邵雅美还是冷得牙齿不停地打颤。
确切来说,他们两口子不是冷的打颤,而是被气得打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