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隔天就见到萧衡。

萧衡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故作神秘道：“猜一猜这是什么？”

司言早就从系统那里得知萧衡以两千两的价格买下了龙凤佩，仍旧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情：“什么东西？”

“自己打开。”

萧衡将锦盒递给司言，司言迫不及待地打开，看到里面光泽温润的玉佩，忍不住惊呼起来：“你把它们买了！多少钱？”

“九千两。”萧衡有意逗趣，故意说了一个虚高的价格。

司言笑容顿时消失，合上锦盒还给萧衡：“不要，你去退了。”

“逗你的，两千两，还送了一只钗。”萧衡变戏法一样从袖中取出一只款式简朴的玉钗。

司言再次展露笑颜，拼命踮起脚抢过被萧衡举得高高的玉钗。

“这个只合适我！”

司言将玉钗小心翼翼放进首饰盒最下层，又打开锦盒犹犹豫豫拿起龙佩走到萧衡跟前，试探地问道：“我们一人一块？”

萧衡挑眉，假装不悦：“不给我想给谁？”

“给你给你！当然给你！”司言把龙佩塞进萧衡怀里，喜笑颜开，满足极了。

萧衡也满意这种状态。

这女人虽然一无是处，但至少容易满足。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言每天绞尽脑汁地扮演着天真无邪，全身心地“依恋”和“信赖”着萧衡，萧衡感受到司言的依赖，待她越来越有耐心，极尽宠爱，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之后，司言又遭遇了两次袭击，但都有惊无险。

萧衡的黑化程度缓慢下降，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靠近。

直到系统告诉她，五皇子从外面带了一个老道士回京，好心情戛然而止。

上次萧衡被陷害的事情最后查到五皇子头上，老皇帝明面上什么都没说，但私下敲打了一番，五皇子因此坐了一段时间的冷板凳。

不久前，五皇子打着出门散心的名义出了京，“无意间”结识了一位擅长炼丹养生的老道，与对方一见如故，回京时把老道顺便也带回了京城。

老皇帝得知老道擅长炼制养生的丹药，起了求仙问道的心思，就把老道召入宫中，一番交谈后如觅知音，立即拨了大笔银子修建道观和炼丹台，并且到处收集珍奇名贵药材，供老道炼制丹药。

有御史大夫在朝堂上劝诫老皇帝沉迷丹药，反而被他当场处死，一时间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再贸然劝阻。

五皇子因此深受圣宠，连萧衡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接下来两个月里，老皇帝行事越发荒唐，不断从民间搜罗豆蔻少女送入道观。

这些少女只进不出，谁也不知道她们遭遇如何，是死是活。

司言倒是一清二楚，这些少女全被老道凌辱后剜心，十不存一。

真是该死啊！

这一天是腊八节，夜里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万物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萧衡站在檐下，望着白茫茫的远山出神，自言自语道：“言儿，你说这皇帝谁来当比较合适呢？”

这话委实大逆不道，司言知道萧衡生了反心，他如今已经具备谋逆的条件，但是她不能让他这样做。

欲望越大，杀人越多，萧衡心里的执念越难清除。

“当然是能替将军府平反的盛世明君。”

萧衡没想到司言会回答自己的问题，闻声收回目光，落在司言罕见露出凝重表情的小脸，神情讳莫如深，眸底暗流涌动。

是啊，他若谋逆，在世人眼中，当初将军府的人就是罪有应得，何谈平反？

他不在乎这些虚名，他只想复仇，因为害将军府覆灭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原因很简单，功高盖主。

当百姓只称赞萧大将军为盖世英雄的时候，昏庸又多疑的帝王，就对萧家起了杀心。

有时候，他恨不得毁掉黎姓江山，但他每每回忆起父兄曾经的谆谆教诲，他又不止一次心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