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

方祁怕自己再看下去会不忍心，漠然地别开脸：“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好聚好散，对大家都好。当然了，如果你怕孩子会拖累你，我可以找医院帮你处理掉。”

司言惊恐地看着方祁，下意识后退几步，双手护住肚子。

“不用了，我能一个人把它养大。”

方祁暗中松了口气：“随你的便，反正我以后不会管他。你有空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司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好。”

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中，两人都默不作声，方祁始终面无表情，努力把自己表现得冷漠绝情，司言全程都是眼眶通红的状态。

工作人员无不用异样的看他们，只是看司言的目光时同情怜悯，看方祁的目光只有鄙夷。

离婚的夫妻不少，但跟孕妇离婚的并不多见，而且还是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从民政局出来，方祁提出送司言回家。

司言伤心地拒绝：“不用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好吧，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里了。”

这笔钱不在他们一家人的账户里，是他之前借给国外一个朋友搞创业的，对方知道方氏破产，特地凑齐提前还给他，他考虑到司言和孩子的未来，最终决定把这笔钱留给司言。

钱是离婚后直接从国外账户转到司言户头上的，不怕被人查出来强行用来抵账。

这是他最后能为司言和孩子做的事情了。

方祁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突然走回来，语气极度克制：“我能最后抱你一次吗？”

他没有等到司言同意就伸手轻轻圈住，哽咽道：“保重！”

就在他松开之际，司言忽然将他抱紧，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方祁，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方祁僵在原地，内心激荡不已，久久不能平复，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心软，只能无情地拒绝，不过在他想好说辞之前，司言已经决然撒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我也喜欢你。”方祁低声呢喃，“可惜我现在不能保护你了。”

跟他在一起，只会陷入还不清的债务之中。

希望这笔钱能给司言和孩子一个比较安稳的生活，让他们衣食无忧。

他很想安慰自己还可以东山再起，但二十亿的债务几乎压断了他的脊梁骨，还被无形的力量打压，他实在没有这个勇气和决心。

听天由命吧！

他这样想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希望和斗志。

不出意外，一辈子就要浑浑噩噩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