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第七天的时候，司言夜里被渴醒了。

丫鬟全都被她赶到了耳房，所以身边没有伺候的丫鬟，她摸索着起来喝水，结果不小心摔倒打碎了水壶，吓得她一声惊叫。

五天没有露面的燕十三，下一秒就来到了房中，紧张地跑到她跟前。

“郡主！”

司言惊魂未定道：“只是不小心打碎了水壶。”

燕十三看确实如此，便蹲下来收拾碎片，司言也蹲着跟他一起捡碎片。

“燕十三，你是不是生气了？”

燕十三没有抬头，闷声闷气道：“奴才不敢，请郡主快些起身，不要伤了郡主贵体。”

司言可怜巴巴道：“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不逗你了行不行？”

“以后还是按规律来，这些天是奴才僭越了，多谢郡主不追究奴才的冒犯之罪。”

若他只是个普通人，得了郡主垂爱一定倍感荣幸，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不可能有结果。

司言心里有气，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倒吸了一口凉气。

燕十三惊呼道：“郡主小心！”

“不用你管！”司言假装生气，甩手站了起来。

燕十三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汗巾包裹住司言的伤口用力按压住，等伤口不再出血之后，又取出一瓶金疮药上药。

上药的过程中手上难免有些接触，燕十三看起来一派淡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特别快，耳根和脸颊的温度特别高。

“这两天不要见水，很快就好了。”

“不用你教，本郡主知道！”

燕十三思忖再三，然后说道：“郡主，实不相瞒，奴才，其实不喜欢女子。”

“嗯？”司言起初以为自己幻听了。

“奴才也不知道为何，就是不喜欢女子。”燕十三硬着头皮重申一遍。

司言差点没忍住笑起来，燕十三为了杜绝自己对他产生幻象，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清丽脱俗的理由。

“所以你喜欢男子？”

燕十三一噎，他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去过南风馆，里面男男相处的场景，让他现在想起来都还很难受。

不过郡主说他喜欢男子就喜欢男子吧，总比让小郡主误入歧途好。

司言有些不好意思了，燕十三为了和自己保持距离感都做到这份上了，她再去撩拨人家的话，就显得有些...变态了。

“燕十三，喜欢男子不是错，我不会因为这一点而嫌弃你的。”

对上司言满是尤为诚挚的眼睛，燕十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郡主，奴才....”

算了，不必解释，不管郡主认为自己是喜欢男子还是女子，自己都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成婚生子，是与不是不重要，只要郡主好好的就行了。

“奴才谢郡主宽恕。”

司言憋笑道：“那你以后还能陪我聊天吗？”

“替郡主排忧解难是奴才应该做的。”燕十三这下放心大胆了，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郡主不可能对一个卑贱的影卫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