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自己“试图”跳楼的事情。
周济愣了愣然后点头。
第三天早上九点,周济犹豫了一瞬才推门而入。
他一进屋就看到司言侧身坐在飘窗上,双手抱膝,专注而入迷地凝视着窗外。
司言听到开门声立即朝门口看去,带着艳羡的语气浅笑道:“外面的世界真美好。”
孙夫人管控严格,女儿身体明显好转的时候才允许她到楼下坐一坐,情况不好的时候几乎整天整天待在房间里,就像这段时间。
“等你好了就能出门了。”
周济一边说一边准备注射用的药剂,等他准备就绪后,司言还在飘窗上坐着,似乎没有下来的打算。
周济只好上前提醒:“该打针了。”
司言不打算配合他,执拗地摇了摇头:“今天不想打针。”
周济耐着性子劝说道:“这不是想不想问题,你要是想活下去就必须打针。”
司言依旧摇头,语气淡漠:“活着太痛苦,不想活了。”
周济的眼神陡然一沉:“孙小姐,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但也应该替孙总和孙夫人考虑,你要是不在了他们一定会非常伤心。”
司言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态:“长痛不如短痛,我注定走在他们前面,早晚不重要,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轻轻松松地离开。”
周济为数不多的耐心即将耗尽,但又不敢进一步刺激司言。
“这次的特效药效果很显着,只要再坚持持续使用半个月左右你的身体会明显好转。”
“好转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成天被困在这里!”司言似乎铁了心不想活了,竟然将一只腿垂到窗外,好整以暇地摇晃起来。
周济心弦绷紧,现在已经到了完善特效药的关键时刻,司言要是这会儿死了,他一切都要重新来过,代价太大。
“你想做什么?如果身体允许的话,我可以向孙夫人建议同意你的要求。”
“我想去逛街。”
周济神情略显错愕,他不明白司言这两天情绪起伏为何如此巨大,而且似乎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在他看来,大家都知道孙夫人对孙思言管控严格,但司言却一而再的逼自己去触犯孙夫人的底线,明显是在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难道是无法忍受特效药的副作用,所以才有意针对?
“这个我无法保证。”周济不会许诺自己明显做不到的事情,虽然孙家人现在对自己很信赖,但也没到言听计从的地步。
司言不满地瘪了瘪嘴,在周济怀疑自己只是虚张声势之前自己从窗台上下来,然后乖乖躺回床上。
周济本以为司言要闹上一番,没想到又突然听话起来,怀着疑惑的心情将药剂抽进注射器后才走过去。
司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糖呢?”
周济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给司言。
司言瞥了眼这颗平平无奇的水果糖,抬手从他手中拿走,指尖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手心。
周济触电般缩回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