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家夫妻二人则是在回忆，方天毓到他们家之后的点点滴滴。

三岁，跟着他们东躲西藏，被债主追得四处奔逃。

七岁，本该读书的年纪，情况艰难到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谈上学了。

九岁，终于上了一年级，为了省学费，靠着自学接连跳级。

十三岁，开始画画挣钱养家……

他们给他的苦，总是多过甜的。

方家夫妻房间的灯又在黑夜中破开一个口子，方母起床翻出床柜里的实践报告，方父就坐在旁边等着和方母一块看。

尸检是她夫妻俩亲手签字同意的，报告上的结果也很简单，夫妻俩也早就看过了，自然死亡。

方母掏出方天毓给买的智能手机，点开浏览器。

照着昔日方天毓所教的，她按下语音识别的按键。

“过劳死属于自然死亡吗？”方母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错了几次，又试了好几次，终于被语音转文字的系统所识别。

答案出来了——

属于。

过劳死的现象确实存在，它属于自然死亡范畴，但有其特殊性，可称为特殊的自然死亡。过劳死的原因就是工作节奏加快，精神压力增大，长期超负荷工作，超过人的体力、脑力所能承受的限度，积劳成疾……

夫妻双双捂住了脸，羞愧、亏欠，百味杂陈混在满脸的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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