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宜呢?”
“回迷踪城了吧,当时我都没把握能救你,自然带不了她。”
“日暮山动静那么大,要是遇到高阶修士搜山,她怎么逃得了?”
“你可别小看了她,她肯定能逃得了的,不信你去迷踪城后给她发传音符。”
“她一个弱女子,你对人态度好点。”
“初一,你聪明是聪明,可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涉世未深的人是你啊。”
“谁说,我很警惕的,一般人骗不了我。”
“是太表面,太浅显的异样骗不了你,更深的你就看不清了。”
“什么意思?你嘲笑我?”
“唉,以后你就懂了……”
……
两人无聊夜话,消磨时间,避而不谈前些日子的沉重。
凤溪城,钟溪镇。
此时月上梢头,正是家家户户夜食交谈之际,镇内却鸦雀无声,似是空城一般。三人神识扫过,家家户户紧闭屋门,白日里在街上碰到的些许生意人,也于日落前收摊回家了。
还有些大户宅门已经空无一人,应是早已搬离。小户人家待着的多是孤寡老人,或是落魄青年,诡异至极。
“师妹,咱们进钟溪镇两个多时辰了,我心里一直觉得这里很诡异,却又说不上来,要不咱们先行回宗,把这里的异样禀告上去吧?”一个筑基中期的青衣男修坐在堂前跟一个黄杉女修商量道。
屋内黑暗寂静,只有月光透进,破烂的窗户在风中“嘎吱嘎吱”响,扬起灰尘,庭中的树上有乌鸦叫唤,平添了几丝恐怖诡谲之气。
“轻罗,你觉得呢?”冯歆转头询问。
何轻罗神情一暗,看着这间宅院,不甚惋惜,“延庆师叔说的是,钟溪镇很是不对劲。十五年前,这里还是凤溪城最大、最热闹的小镇,人声鼎沸,客似云来,可今日码头却无船只停靠,镇内空宅有近一半左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家人也已搬离,我对这里没有什么留恋的了,现在我们就可以离开。”
冯歆叹了口气,“现在不是我们想走就能走的了的了。”
二人一惊,异口同声地问,“为何我们走不了?”
“因为除了小孩子,我们没有见到一个妙龄女子,街上没有,家里也没有。我们今日一踏入这里,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我们,惋惜、同情、漠然,这些情绪都是旁观者看待受害者才有的情绪。
我想,钟溪镇的诡异之处,应是从少女消失而起的。那么,我们很有可能被背后之人注意到了。”冯歆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