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泳池，他特意换了手动轮椅，不是电动的，带着两个人，肯定相当费劲。我看着他把平常不太会用的左手也放在轮圈上，费力地往前推，他想带我回到刚才的泳池那边。

“阿楠哥哥——”我坐在他怀里缓了两分钟，已经感觉好多了，“你别推了，我太重了，你推不动。”

“阿锦，你不重，一点儿都不重。你不舒服，我就带着你。我可以带着你。”

他的最后一句话，不像是在跟我说，倒像是在自言自语，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阿锦，你抱着我的脖子，乖，我可以把你带回去的，一定可以。”

我依言抱紧了他，他依旧用力推轮椅，我看到他的左手微微颤抖着，手腕搭在轮圈上，用力推，但是效果甚微。我想下去站起来，他不让，他在我的耳边说，“阿锦，不要让我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我不敢再乱动了。

他真的转动了轮椅，只是速度极慢，但他还是很开心地跟我说，“阿锦，你看，我刚刚说过的，我真的可以。”

幸好金天磊这个时候出现了，看到我坐在他的怀里吓了一跳，“程锦，你是不舒服吗？”

我点点头，“玩了一上午，可能有点低血糖了。”

他接过轮椅的控制权，推着我们很快回到更衣室。我感叹，幸好他来了，不然这段路真的让阿楠哥哥自己走的话，我都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

金天磊给了我一块士力架，“你先吃了，缓一会儿再洗澡换衣服。”

我接过士力架吃了一半，我是真不爱吃这个东西，吃点够解决燃眉之急就可以。剩下的一半，我拿在手上，送到阿楠哥哥嘴边，“你替我吃了吧。”

他挡住我的手，“你吃吧，你都低血糖了。”

“我不喜欢吃，扔了怪可惜的。”我说。

他这才张开嘴，吃下了士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