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山荷笺学舞，练仪态，早早的就学完了。

山荷笺气质独特，小小年纪就清冷，往那儿一站一看就知道不是个能讨好别人的人。灵犀院是一座无论皇亲国戚还是文人雅士都很喜欢的清雅之所，有才就行，不追求什么服务态度。

外貌的美丽和才华横溢并没有让她因鹤立鸡群而被孤立。相反，因为不能开口说话，山荷笺在这咸阳灵犀院受到大家的怜爱。

这当然是山荷笺和他们好好相处得来的。一开始想跑，都逃了三条街了却还是被抓回来，让山荷笺知道硬来是不行的。

如今得到了所有人的好感，在眼神祈求下已经可以在有人的看守下去这咸阳城逛逛了。

不过却没看见自己的另一个，也没看见江辞和江月，让山荷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地方和之前的地方不一样，这些人太生动了，像真的活着一样。”山荷笺心中叹息，眼里充满了疑惑。

“这里真的仅仅是一个阵法吗？恶魔为什么在阵中，是他的一点意念还是真的活着？”山荷笺越想越严重，在这边的这些年，没有别的事情能牵动他的思绪，倒是让他有时间思考整件事的关系。

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看见椒兰，现在这个时辰还不是她这位清官花魁出场的时间，山荷笺不能说话，没有问，却是有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疑惑发问了，“椒姐姐呢？”

“大将军来了，点名要花魁去伺候。”老板娘无奈的说。

山荷笺一听大将军心里就警惕起来，面上好奇的看着老板娘，希望得到一些信息。

老板娘却讳莫如深，摇了摇头转移话题。

山荷笺一顿饭味同嚼蜡，还没吃完就有人来找老板，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老板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山荷笺听力好，听见了那低语：

“椒兰不行了，大将军让换一个。”

山荷笺在老板娘走了以后，两下就吃好饭悄悄的出去。

在纱幔后看见六楼有人被抬出来，山荷笺想靠近去看看却还是没有去，若真是他所想的那样，他现在去只有被人拿捏的份。

在椒兰门外守了一个小时，都没有见大夫进去，山荷笺终于忍不了了。提起鞋子又轻又快的进了椒兰房间。

关门后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山荷笺走到了床前。床上虚弱的女子听见轻轻的声响却没有声音，认得这是那小妹妹的脚步声，开口问：

“是笺儿吗？”虚弱的女声响起。

山荷笺蹲在床边，手紧紧握住床上女子伸出来的手，神色关切，却摸到了血迹。

借着一点点微弱的灯火，山荷笺看见椒兰虚弱的摇摇头。

山荷笺在她手心写出两个字：是大将军。

椒兰拍拍她的手，“没事，姐姐以后要离开了，笺儿自己要好好的。”

山荷笺心里很不是滋味，写下：我去请医生。

椒兰连忙抓住她，不让她离开，小声的说着，“没事，老板娘也没办法，是大将军不让的。”

“笺儿，不要在这里生活，虽然我们活的光鲜，也不用陪酒陪睡，比起其他沦落风尘的姐妹要好太多。可我们终究不能为自己做主。”椒兰说着，咳嗽起来。

山荷笺很难过，这微弱的光里他看不清椒兰的伤势，在这灯火通明的夜里，这个房间正迎接着死亡。

“笺儿，这个世界，人会吃人的。他只是把隐晦的东西抬到表面来了，要我喝人血，吃人肉，我不肯他就会杀了我……”

“在我……之后，他却说，要我还回来……”椒兰说着，声音颤抖起来，“最后，他要我挖人心吃下去…”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见了他压根就没想让我活的戏谑。我其实都明白，很多人都这样看我们的。”

他叫什么名字？山荷笺在她手心写下这个问题。

“不能说，笺儿，不能说，说了会带来不好的事。”椒兰叹气。

山荷笺紧紧握住她的手，重重写到：什么是死亡？

“死亡就是不在了，去很远的地方了。传说，人死后会步入轮回，忘却前尘，然后开始新的一生。”椒兰喃喃说，“可我，我不想要这样的人生，不想再回来。”

山荷笺问，他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得到解答：世间有九重天吗？

“九重天啊，那存在于传说里，是仙人居住的地方。”椒兰虚弱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向往，“不知道我死后，能不能去看一看。”

山荷笺写到：有善天人的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