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道上。
“小骗子,你这次又想做什么?想我了?”毕逢丧抱着兰花,说着暧昧的话,眼里却没有丝毫旖旎。
“别杀那么多人,会对轮回造成负担。”棠梨和他讲道理。
“我乐意,要你管。”毕逢丧丝毫不给面子。
“毕逢丧,有必要吗?大家好好过。”棠梨温声细语的劝着。
“谁乐意和你好好过?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毕逢丧冷笑道。
“没办法,大家都出不去,就这样凑合过吧,三年内别杀人了。”棠梨无奈,说了一声就只身离开了,对于毕逢丧,她实在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我可不能保证。”毕逢丧对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
棠梨听见,却没有回头。这千年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交流的。
过了一会儿,天亮了。分散在四面八方的卫兵都没有逮到人,那就说明没有出来。
天亮以后,咸阳城城门并没有打开,山荷笺在人群里望了一眼就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灵犀楼在找他,毕逢丧也在找他,如今他哪里都不能去。好在一户人家心善,看她一个小女孩儿在街头沦为乞丐,小小年纪又不会说话,心生怜意便收养了她,让她有一个落脚点。
三年中,山荷笺一次也没有动用“思”的道义,他如今还不知道恶魔在这里,对道有什么特殊感应,好在这几年也相安无事。
这几年,毕逢丧直接住在咸阳皇都了。小皇帝才上位,底下大臣们各怀鬼胎的都没搞明白呢,那丞相一看就是是个不省事儿的,结果又来了个他爹都惹不起的大将军。
屁股坐在龙椅上感觉超级没有安全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国师从骊山请回来住在皇宫国师殿才安心。
毕逢丧在棠梨的牵制下,没能采取更直接的方式挨家挨户的搜寻。
棠梨对他的关切那是感动天地的,一起住在咸阳后,还怕他闷,天天都来找他下棋。
毕逢丧哪里是能和她下棋的人,棠梨在他身边在,他行动受限,把毕逢丧烦的不行。
毕逢丧很烦,自从那次投了一次胎后,这人有时候真把他当小孩儿,脸皮厚的要死。
偏偏又不能撕破脸,一个温柔的笑脸,一个嫌弃的黑脸。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过了千年。
对于毕逢丧的各种习惯,棠梨是十分清楚的,有什么反常的,她能第一个察觉。
毕逢丧可不乐意让棠梨入局,现在还不知道那小善天人想干嘛,不着急的花时间多忽悠棠梨。
另一边,秋月这三年基本住在单父县了。她那便宜爹每年夏天都会跑来看望她,一方面是来避暑,然后顺带陪她住几个月。
秋月缘隐晦的和他这爹提了一嘴,有秋老爷提出结亲后,江家这几年把秋月对小女儿的细心照料看在眼里,也没有磨叽,直接答应下来。
两家约定,婚期就定在江辞年满十八之后。
这些年,江辞说话越来越少,因为秋月教她玩儿用眼神交流的游戏。江辞单纯觉得好玩儿,就依着他。
江辞本来也没多闹腾,如今说话渐渐少了以后,家人也慢慢习惯了。云笺也没有多想,他旁观了这两货眉来眼去,只当是两个小女孩儿的游戏。
江辞身体依然不算好,却也能在院子里奔跑了,秋月缘带着她上街玩儿,去钓鱼去摸虾。当然了,一旦出门,江辞回来什么样可真难说。
为了消解小江辞喜欢出门游玩的向往,秋月缘带着她学习写字作画,书法和绘画在意仙门的时候学的十分不错,教小朋友那是手到擒来的。
也想过让江辞无聊就学下乐器,不过实在是没有什么音乐天分,让江辞去找云笺学乐器了。
她自己当然也教了一样,教了人家一女孩子打鼓。把云笺都看乐了,在乐理这方面,他终于得意了一把。
这几年秋月缘过的是相当潇洒。云笺一边照顾着江辞,一边把秋月缘看守在身边,如今他已经不是杜子春了,也不知之后的路如何走。
秋月缘是带妹玩乐真潇洒,江辞已经不爱说话了,她非常高兴。而云笺就没有那么轻松了,看似潇洒,实则都在观察这秋月缘的一举一动,还要警惕随时可能来自心魔与毕逢丧的阻碍。
“现在如何得到阵心的线索已经断了,心魔倒是次要的,恶魔毕逢丧为何出现在这里却是不得不上心。”云笺叹息着,“现在答应那仙人的承诺,因为阎王审判失灵而破了,之后的路怎么走还得看一步看一步。”
秋月缘正在和江辞练字,秋月缘有记忆,这些都是会的,而小江辞却是需要从头学起。
秋月缘就当起了老师,一笔一划的教孩子怎么写字。到了现在,江辞十三岁已经会了大部分的字,还在练字都是在写一些小随笔。
江辞写好了以后就拿给秋月缘检查,秋月缘看着这一手的娟丽整齐的字体开心,看得心旷神怡,在意仙门几十年,对于书法还是挺有造诣。
前世,秋月缘当了百年老板,当了百年的医生,之后更是魔,哪儿有时间去练毛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