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从小缺爱,眼睛里没有光,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看对方的脸色。
毕逢丧让他不要乱跑,可孩子心性好奇父亲都在做什么。在毕逢丧去加固结界的时候,卫兵难得的打盹儿,孩子轻轻去了毕逢丧经常去的那个监狱。
下了楼梯,地面有些潮湿,孩子不小心摔了一跤,自己爬起来。一路走一路看,终于在最里面的监狱里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狼狈不堪的人。
云笺胡子也长了,士兵虽然碍于毕逢丧会来这里,收拾的还算干净,可却没有人给云笺换衣洗澡整理面容,胡子长了看起来整个人衰老二十岁。
“你是谁?”云笺沙哑着声音问。
“你又是谁?”孩子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不修边幅的怪人。
“你父亲是谁?”云笺看这孩子年纪差不多,问道。
“我父亲是大将军。”孩子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知道大将军很了不起,可是这大将军却不喜欢他,不能成为他骄傲的倚仗。
“你娘亲在哪儿?”云笺连忙问,自从江辞怀孕后,云笺就很少见到她。两年前生完孩子以后,更是一次也没见到。
“娘亲?”孩子迷茫的问,“我有娘亲吗?”
云笺意外得到这种回答,这才仔细的看起了这个孩子,眼睛大大的,精致的像个瓷娃娃。可眼神里没有被宠爱的天真烂漫,装满了脆弱与孤单。
云笺轻轻对他说,“你当然有娘亲的,我是你舅舅,你娘亲的哥哥,过来让舅舅看看你。”
“舅舅?”孩子迷茫,可这样的人这样的善意亲近让他不自觉的朝他走去。
云笺隔着监狱铁栏杆摸了摸这孩子的头,温柔的笑了笑,“真可爱,和你娘亲小时候一样,长得都那么漂亮。”
“娘亲……”小孩儿眼睛里充满了憧憬,“我娘亲在哪里呀?”
“你爹爹没告诉你吗?”云笺问。
“没人告诉我娘亲在哪里。”小孩儿垂下眼睛闷闷的说。
“你爹爹对你好吗?”云笺关心的问。
小孩儿没有说话,他对这个人并没有多信任。连他最亲的父亲都会把他关起来,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我走了。”时间不多了,小孩儿低头快步离开了。
云笺心情很差,他是彻底体会什么是悲哀。
“江辞生死未卜,连一个无辜的人都保护不了,受我牵连。我到底在做些什么?”云笺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升起无限悲意。
秋月缘没在宋州凑热闹后去了骊山,在骊山华清宫外根据伏魔阵的领悟照着漫宫的阵法布了一个小的围城阵。不断蚕食华清宫包裹的灵力,一部分灵力飘散于这方世界。
云笺手腕“意”字因此能开始聚灵。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趁着机会快速聚灵,却没有给他的眼睛里带来多少希望。
华清宫入阵,这一界出现了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