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见她面色苍白，开口了。

“你孩子是阎王赐子，直接投生于你的，这事我并不知情，想知道什么得去问阎王。”

江辞闻言愣了愣。

毕逢丧虚弱的坐在白骨堆上，看着空中漂浮的轮回珠，忽的一手抓住，另一只手抓起问心那大骷髅的骨骼碎片直接捅进棠梨腹部。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还是得和你死在一起，比较习惯。”

道身被破，金色眼眸消散，棠梨聚灵想要弥补，却无济于事。

白羽丹歌想去找女儿，却不知女儿在何处，看到棠梨危在旦夕，想上前却被棠梨开口阻止。“望舒姐姐，我没事，这里是轮回，我不是直接没了。”

“棠梨，我女儿呢？”

“不在这里了，我不知道，去问问阎王吧。”棠梨虚弱的回答，不知道那枯骨是什么，被它伤了以后没有恢复的可能。

江辞转身就去找秋月缘，白羽丹歌自然是知道阎王在哪边的，展翅朝天空飞去。

伏诛剑一看没事干了就骚动起来了，一扭一扭很不安分。

“你想做什么？”白羽丹歌奇怪了，它跟了自己几百年也不见这么不稳重过，一看看都扭成什么了？跟个麻花一样，这能带出去见人吗？

‘我要回去去找小主人～’

“……那你去吧。”白羽丹歌放它离开，现在毕逢丧没了，也没什么要它帮忙了。外界不知道什么情况，更需要它在。

伏诛剑得了批准，朝宋州方向窜去。

“我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毕逢丧抓着还在棠梨腹部的枯骨，看着抱着自己的棠梨说。

“什么问题？”棠梨意外的问。

“你对于轮回怎么看的？”

棠梨没想到还是个那么认真的问题，“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

“你当初骗我的时候，又把我当成另一个全新的人吗？”

“……”棠梨沉默了。

“大善人，你知道轮回是什么吗？看着那被牛头马面玩笑逗弄的小狗小牛，你也觉得那是我，是应该的。可有一丝一毫的感觉那是一个全新的生命？那只是一个渴望亲近人的小动物？你从一开始就带着偏见，这样的轮回，有存在的必要？”

“我只是那时候很忙，没有顾上你，那么多人等我，我需要安顿好大家呀。”棠梨温柔的哄着。

“那之后呢？你也是带着目的接近我，我那么小你就骗我，大善人，你对那个重来的我，又有一丝一毫的善良吗？”

“我并没有食言。”

“结束了，真好，永远结束吧，我不想看见任何人，我不入轮回。”

“好。”棠梨答应他后，看着他断了气。一千多年的牵绊走到尽头，就算是对立的人，有他在也是一种陪伴。

棠梨望着天空，喃喃自语，“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在这个没有明确道路的世界啊，混在一起它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