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圆在旁边听着他们闲扯，从日出扯到日落还没完，又不好当着面催促，给她传音没消息，只得继续等，看了看湖中景物，决定去摘花。

“对，就是你猜想的那样。他们变成牛头马面，就已经被轮回锻炼出了一副纯粹的心性，在那儿还保留了原本相貌的，要不就是没有入轮回去玩儿，要不就是心思很重，已经没有了烂漫的天性。”阎王拍手叫好，赞叹她的悟性。

“哈哈，多谢阎王爷爷提点。”秋月缘高兴。

“不客气。”

“阎王爷爷，你现在不管他们了？”

“我不管，我对他们可负不起责任。”阎王摇头。

“能管理他们数万年，您真厉害。”秋月缘已经看准了这天人性子，一有机会就拍马屁。

“诶，厉害个啥，只不过有审判二道在，他们都不会跟我对着干罢了。”话虽如此说着，上翘的嘴就是拉不下来。

“‘审判’是何时出现的？”秋月缘问道。

“这两道是在拾遗山谷遇见的，我两个手下一个爱琢磨因果，一个爱宣布刑法，正好契合，就与它同道了。”

“原本的‘清廉’二道呢？”

“这两道就没有带去。”

“那这样说，您和律仙门还有关系？”秋月缘选择问。

“没关系，有什么关系，有我的时候没他们，有他们的时候我早就被困在犄角旮旯了。‘清廉’要问世难道没有我就不行了吗？”阎王否认。

“好吧，我听说审判道回天枢了？”秋月缘说。

“对，他们两原本都是人，可时间一长，被道所获，已经分不开了。”

“还有这种事？！”秋月缘惊讶，连一边的秋月圆也看了过来。

“审判二道太特殊，其他道，也没有发生这种事。”阎王说。

“嗯。”秋月缘点头，棋盘上满是交错的黑白棋子，秋月缘思考了一下，再次落下白子。

“这一局快要结束了哦。”阎王说道。

“局势明朗了？”

“还未可知，最后阶段，更需要小心。”阎王哈哈一笑，思考了起来。

秋月圆看他们难得安静了，重新坐了回来，“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你喂我我就吃。”秋月缘笑着调侃。

秋月圆立马拘束起来，不敢看阎王有没有看过来，“你都多大人了，自己吃。”

阎王倒是没有留意他俩，自己研究着。

“我比你小啊。”秋月缘说。“我要吃葡萄。”

“……”秋月圆悄悄留意了下，拿起桌上的果子装作自己要吃的样子，又悄悄留意了下，看阎王还在那儿思考，抬手给她喂了过去。

这一幕刚好被抬眼的阎王看见，秋月圆装作没发生过，起身去摘莲子。

“啧，你俩好幼稚。”阎王无语，看着笑眯眯的秋月缘吐槽道。

“哈哈，你们那时候有望舒双生的传说吗？”秋月缘转移他注意力。

“没有，那时候太早了。不过双生的老大天资很好却是一直都知道的。”

“这有什么依据吗？”秋月缘问。

阎王深沉的摇摇头，眼睛看着棋盘研究着，慢慢落下一子，“该你了。”

“好。”秋月缘开始拿棋子。

“没啥依据，双生子很少，从来都是如此。是万年来得出的定论，要么两人都无道骨，要么一人天资傲人，一人平平无奇。”

“嗯。”

“你这个天资，不是自己的吧？”阎王感兴趣的的看着她。

“怎么就不是了呢？只不过不是天生的罢了。”秋月缘笑眯眯的回答。

“也是。”阎王倒是不讲究。

秋月缘直接落下棋子，“请。”

阎王又开始研究了。秋月缘趁着空荡看着湖中人在湖面轻飘飘的行走，意外了一下，留意他脚下开的花比旁边的更为艳丽动人。

“何人可步步生花？”秋月缘问道。

“天人都可以。”阎王头也不抬的说。

“恶魔也行？”秋月缘问。

“为何不行啊？只不过，恶魔一般不喜欢那排场，人不愿意你这花给人家开，那就不会有花给他开，就那么简单。”

“原来如此，双向选择。”秋月缘点头。

“是这个道理，该你了。”阎王抬手端茶。

“阎王爷爷，你输了哦。”秋月缘拿着棋子，高兴的说。

“怎么就输了？”阎王拿茶杯的手都颤了一下。

“因为棋盘就那么大，你看。”秋月缘落子后把棋局给他看。

“我们平局。”阎王当然能看明白。

“可是我小啊，你不让我一步吗？”秋月缘带着天真纯粹的眼神说。

“……得，你哥那天资甩你一条街，你这脸皮甩你哥八条。”阎王无奈的笑着继续喝茶。

“谢谢阎王爷爷相让。”秋月缘站起身来，轻轻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