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先生到了四重天后很累，大白天的，他感觉自己就这样光着身子会有麻烦，鬼鬼祟祟的捡了一张破布把自己裹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来人世间，处处都是他没见过的惊喜。

令他意外的是没人会怕他的相貌，最初的不解在见到满大街乱窜的牛头马面就得到了答案。

三重天的角色扮演之风被传到了四重天，特别是年纪不大的仙门弟子，平日出门在外一言一行都代表自家形象，时刻注意，换掉衣服套个牛头谁认识谁啊？调皮撒欢撒的可来劲了。

有他们在前引领时尚，有人嗅到了商机，诶你开发我开发，没有最怪，只有更怪的装扮纷纷出世了。让真正的牛头马面看了都自愧不如。

骷髅先生看大街上时不时就出现的张牙舞爪的怪物，又看了看自己，感觉弱爆了。

“诶，你怎么还在这儿啊，那边有展览，走啊仙友。”一个套着狗头的人友好的和他打招呼。

“走走，等下很挤。”狗头说着就先走了。

骷髅先生也来了兴趣，跟着凑热闹。

一进门，欢快的气氛让骷髅先生很高兴，舞台上放着牛头从拾遗山带出来的曲子《Billie jean》。走路都跟着有节奏起来，看见有牛头在跳舞，他跟着乐声也跳了起来，在舞步轻快，滑行又转圈，虽然穿的破破烂烂，却酷的不行。

“哇！他也会太空步诶！！”有人赞叹。

“哎哟～不错哦！”舞台上的牛头一下就看上了他，高兴的邀请，“这位高人，和我们一起？”

骷髅先生接受邀请，然后站在舞台上，就看见他们二人开始跳起魔性的舞蹈，歌不知道唱的什么，就听见两只老虎爱跳舞，骷髅先生看了一下，没看出美感。

台下的人乐做一团，“中间位怎么不动呢？”

骷髅先生一看这舞那么受欢迎，也认真对待了起来，找到了曲子和舞姿之间的规律，开始动了起来，甩手扭腰，动作幅度大，把破布都跳掉了。

台上三人跳的开心，骷髅先生一身白骨丝毫没有引起惧怕，反而是引发掌声。

“这骷髅也太帅了，我也要去搞一身穿穿！”

骷髅先生找到了快乐，一舞终了绅士的弯腰致意。

“高人，加入我们吗？我们是劲爆舞团的。”牛头高兴的和他勾肩搭背。

骷髅先生说不了话，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哦～仙人，我们有显意纸。”另一个牛头给了它一张显意纸。

骷髅先生的手在纸上一摸，有字迹浮现：

然。

——

云笺在八重天找到了江辞，远远的看见她坐在山川上，隔的老远，两人对视一眼。云笺出现在她边上。

“看这里的风景？”

“嗯。”江辞回答。

“有没有什么收获？”云笺轻声问道。

江辞笑了笑，漆黑的双眼看不出情绪，“说来惭愧，我总是在想，她会不会来过这些地方。”

“有什么惭愧的，喜欢或者爱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对得起自己就行了。想她那就想，放开了想。”云笺像哄一个孩子，摸她的头安慰道。

江辞没有拒绝他的亲善，问道，“她好吗？”

云笺哪里有秋月缘的消息，不过江辞想知道，那他就要告诉她关于秋月缘的消息，“很好，望舒天人对她爱护有加，我听祝枝说他们很恩爱。”

“那就好。”江辞话语带着笑意。

“接下来准备去哪儿？”云笺轻声问。

江辞却问起了一个与话题无关的问题，“妄海有什么异常吗？”

“这几个月，妄海很平静，我好久没看见龙了。”云笺笑道。“以前它就这样，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我手中的‘恨’感觉到，妄海之中没有生灵了。”江辞沉重的说。

云笺震惊了，“我要去妄海看看，你去吗？”

“嗯。”江辞点头。

寂静的黑色海面没有一点波动，云笺在妄海掀起巨浪，持续了两个小时，龙也没有过来。云笺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看着这黑色的海，如同看着深渊，喃喃说道，“现在，这里可真是一片死地了。”

“唉。”江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云笺带着她回到六重天天涯，两人呆呆的望着妄海，半晌，云笺开口，“你什么时候感到没有生灵的？”

“大概三个月前。”

“龙那么大，也不是什么安生的性子，出世定有异动，我没有在别的地方看见过它。”云笺思考着，“除了……”

“走。”江辞明白他的意思，抓住他的手臂。两人通过天人之法直接到了九重天。

云笺对九重天的地貌很熟，没有分开去找，云笺带着江辞不停的穿梭，没有看见龙，奇怪的是也没有看见祝枝的家。

“祝枝住哪儿一直是个迷，现在一看，只有南山了。”云笺感叹道。随即去了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