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言坐了很久才清醒过来,把账本一一收好,才缓缓锁好门回了房间。
翌日,二人都睡过了头。
倚华一早就起来做好了饭,左等右等硬是没等到二人。
待二人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
“小姐,你昨晚干嘛了睡这么晚?开铺子很累吗?”倚华把衣服递给陆鸢,如是问道。
不知为何,陆鸢脑海里浮现的就是昨晚那一幕,沈不言一手护着她,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那一瞬间,似乎天地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二人。
呼吸不自觉重了一些,陆鸢有些脸热。
“小姐,你是生病了吗?脸这么红。”倚华疑惑的看着脸红彤彤的陆鸢,着急地问。
陆鸢清了清嗓子,暂时甩开脑子里的废料,“没有,刚刚起床有些太热了。”
说着还用手扇着风。
“是吗?”倚华狐疑。
今天有点下雨,根本不会很热。
不过看着陆鸢的模样,不知为何,倚华就是看出来那么一丝心虚。
“哦。”她后知后觉的回了一声。
“对了,沈不言呢?”陆鸢问。
“沈公子一个时辰前就出门了,也没说去哪。叮嘱我让小姐你多吃饭,他晚些时候回来。”
倚华把饭端到陆鸢面前,陆鸢接过碗。
闻言,陆鸢顿时食不知味起来,心里的想法已经拐了十万八千里了。
上一次沈不言不辞而别,这一次……不会的,他说过不会离开的。
陆鸢自我洗脑,到底还是没有再吃下去的欲望,草草拔了两口饭,“倚华,我吃饱了,先去铺子里了。”
倚华看了看面前几乎没动的饭,又看了看似乎很是着急的陆鸢,机械地点了点头。
“最近小姐怎么这么奇怪。”倚华摇头若有所思,最后还是放弃了思考,她着实想不明白。
沈不言一早就进了宫。
现在正在书房和楚沐大眼瞪小眼。
“沈公子天纵奇才,当真没有考虑过入朝为官吗?以沈公子的才学智慧,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楚沐打量着沉静如水的沈不言,缓缓开口。
“陛下谬赞,在下不过一介布衣草民,实在是担不起奇才二字,不过有些小聪明,上不得台面。”沈不言无波无澜地说着。
入朝为官?
一入朝堂深似海,他看过那么多权谋剧,要是现在入朝为官,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楚沐看起来倒是正常,万一什么时候想不开发疯,他这不是千里送人头吗?
听到沈不言的拒绝,楚沐沉下了脸。
拒绝天子的,他沈不言是第二个。
“沈公子不若在多想几日在给寡人回复。”楚沐缓缓开口。
眼睛却紧锁在沈不言身上。
沈不言现在如坐针毡,楚沐这脾气似乎有些阴晴不定,说得好听让他回去考虑几天,说不好听就是他再不识好歹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他叹了口气,不禁有些怀念起那个痴痴傻傻却满眼童真的楚沐。
他当即跪地,磕了一个头,“草民无意入朝,更无意为官。草民做不了什么大事业,只想与所爱之人相守白头,便也足矣。”
楚沐气的眼都红了,他拳头紧握克制住了自己,否则案桌上的奏折可能已经扔下去了。
“沈公子既然无意,朕也不好强求,若有一日沈公子改变想法,随时来找朕。”楚沐睁开眼睛,挥了挥手,旁边的太监很有眼力见的上前递给沈不言一块玉佩。
“草民叩谢陛下圣恩。”沈不言郑重接过,行了礼,在楚沐的示意下,太监才带着他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