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懿想到这,呼吸好像也没那么困难了,脑子好像也没那么混沌了,她记得是跟沈朝一起进来这里的,当时还碰巧地手拉到了一起,那他一定就在周围。
当一个因为找不到路而陷入死胡同里的人突然见到眼前出现另一条全然不同的路的时候,哪怕可能是错的,那对她而言,也是不可丢掉的希望。
徐明懿眼神激动的朝四周巡视,可是看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有看到人,别说人了,连鬼影都没有看到。没找到人,看着黑蒙蒙一片,刚压下去的恐惧又逐渐的涌上心头,害怕的朝前走了几步,“嘶”,听到声音,连忙低头,‘呀,在这啊’,如此想着便对上一双深邃冷漠的眼,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那冰冷的眼神依然吓得她往后退了几步。
沈朝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清是徐明懿,便上前一把抱住她,双臂紧紧的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徐明懿整个人被闷在他胸膛上,一时间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双手双脚并用,想要挣脱他那铜头铁臂,可是脸都憋红了,沈朝丝毫不松开半毫,反而收的更紧了。
徐明懿又急又羞又气,便顾不得他听不听得懂,闷声骂道:“登徒子,放开我,你虽是因我才困在这里,但也不可行如此流氓行径”。
’这要是被人知道,你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的’,考虑到他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事情,像自己一样害怕也情有可原,于是我们徐大小姐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大度的把话拐了个弯,说的委婉一点,希望他能识趣一点放开自己,真的好闷,都喘不上气了。
可是深陷情绪中的沈朝哪听得下这些,只是把人松了下,但还是紧紧的把人抱在怀里,带着无限温柔眷恋:“对不起,大小姐,我真的太想你了,我找你找了好久好久好久啊”。
听到这话,徐明懿愣住了,一时忘了挣扎,自己为什么能听得懂他说的话了,又为什么叫自己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喃喃自语,真的很熟悉,感觉是在哪里听过,是在哪儿呢,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视线温柔眷恋的看着她,‘大小姐’,真的很温柔,温柔得让她迫不及待想要撕开眼前的迷雾,去看清他的脸。
可是她一深思,脑中便一阵剧痛,仿佛自己被控制在一个圈里,周围布满了尖锐的刀子,只要她往前一步,就会被扎的满身伤痕,痛苦难耐。
她忍着剧痛,努力地想要去看清他是谁,潜意识告诉她那名男子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剧烈的疼痛拉扯着她的神经,就像脑中紧紧的绷着一根弦,那根线被拉至极限,‘啪’地一声,断了。
徐明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朝看着晕过去的徐明懿,非常害怕,他怕她就像之前突然消失了一样,再也不醒来了。一时间,后悔、无助、痛苦等情绪涌上心头,他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尝到嘴里的铁锈味,才稍微平静下来。
把人抱起来,环顾了一遍四周,视线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黑蒙蒙的一片,他试图抱着人四处走走,然而不管他怎么走,最终都会回到原先的地方,明明是空旷的一片地,却整出了迷宫的错觉。
这时,他想到了之前在山里救过一个奇怪的老头,他就喜欢摆弄机关术,自己还偷偷地跟他学了几年,设置种种诱惑,陷阱,只为了迷惑,摧毁每一个试图破坏它的人和物,保护各种想保护的东西,这不就是类似这样的吗?
想到这,他便停下来,冷静的观察周围的景象,不管是刚刚走的路,还是眼前的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雾,厚重的黑雾,这些黑雾并不像平时碰见的雾霭一样,如果站着的时候它是静止的,但是走动的话,它又是运动着的,刚刚走的时候观察到了,并且它有深浅之分的,仿佛是有重量的,经过时能够感觉得到它压在身上的那种压迫感。
沈朝看了看,便抱着徐明懿朝那边看起来比较薄的雾过去,过了一会,他们又出现在原地,“那就不是它,是那个颜色最深的”。
仔细的找了一会儿,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果不其然,穿过它之后,眼前一片光明,再往后一看,雾不见了,留下来的是一片空旷的土地,即使什么都没有,但是总算不是黑蒙蒙的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