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完全黑,但是此时已经有人安然入睡了。
沈朝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一下又一下的扇着风。
现在是三月末,蚊子多得很,只要稍不注意,就给了它们有机可乘的机会,在徐明懿的脸颊上重重的啃上一口,毫无道德可言。
所以沈朝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徐明懿周围的空气,绝不容许一粒小小的蚊子闯进她的世界。
就这样,他跟蚊子有来有往,往往蚊子败的一塌涂地。
直到天色逐渐变暗,荧荧的月光透过糊着油纸的窗户,散落在床边两个活人的脸上,焦黄焦黄的。
沈朝没有选择开灯,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根蜡烛还有柴火,点燃他。
瞬间床头方向就亮了起来,在烛火的照耀下,沈朝手上的针显露了出来。
只见加长加大加粗版的绣花针上面扎满了死不瞑目的蚊子尸体。
他把针放置在蜡烛火焰上,瞬间迸发出一阵噼啦啪啦的稀碎的声音,那是蚊子被烧得皮开肉绽的所发出的呐喊。
伴随着一丝丝焦味,肉味儿,沈朝淡定的把绣花针上沾着要掉不掉的黑炭扫了下来。
拿出一根洁白的手帕,细心的擦拭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朝这一手起了作用,那些猖獗放肆的蚊子,居然有了心性,它们只敢躲得远远的,看着眼前新鲜的血液,无能狂怒。
随着蜡烛烧到一半,上面的烛火无风自动,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样,左右摇摆。
一会儿伸伸懒腰,一会儿抻抻大腿胳膊,一会儿扭扭脖子,玩得不亦乐乎。
沈朝先是看了眼熟睡没有丝毫受到影响的妻子,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它作怪。
他左手上带着一条黑绳,这一条是跟徐明懿那条一起求的,两者息息相关。
他淡淡的扫了眼烛火,然后垂眸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手上的绳子。
右手手指无声的敲打着左手手腕。
等了好一会儿,蜡烛烧到还剩四分之一的时候,沈朝的耐心告罄。
他猛地掀起眼皮,声音冷漠,“不请自来又一声不吭,是上门做客还是来找事的?”
他冰冷的声音一出,烛火摇晃的更厉害了,忽明忽暗,忽大忽小,忽高忽低,像是在跟沈朝无声的宣战。
沈朝一看它这样,眼神愈加的晦暗,说出的话也愈加的冷漠。
“我不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也不在乎,给你个机会,立马滚。”
他说完顿了下,看着桌上的明显恢复几分平静的烛火,缓缓的捻起桌上的绣花针。
将尖锐的那头放在火焰下烤着,不一会儿,针尖便烤得一片通红,犹如刚从铁炉里拉出的铁水。
“不然,别怪我亲自动手请你离开了。”
他说完便把针尖狠狠地怼进烛身里,不停搅动。
面上清雅温和,手上的动作缓慢,透着几分俊逸,但是眼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啊啊啊啊~~~~”
一阵阴风吹过,隐隐约约传来凄惨的尖叫声,但是沈朝闻所未闻般,手上的动作不停。
“我的阿懿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的,你们为什么要来打扰她呢?”
沈朝越想心里就越阴暗,他的脸色在烛火的闪烁下,显得晦暗阴邪。
“要不,你们都消失吧,消失了就没人来打扰我的阿懿了。”
他说着,手下的动作越来越重,也不知道那根针是什么材质,整根蜡烛还有火焰在它的搅动下,逐渐破碎,最后只靠外在的那一层皮来维护整体不崩塌。
“啊~~疼死我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