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启示录 208

我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学会了优雅和没有痛苦与悲伤地告别或离别。这种告别，包括与过去的告别，这种离别，包括与朋友亲人爱人的离别。前者有生与死的告别，后者有无可奈何与无法避免的离别与相聚，又相聚之后的再次离别。

与艾姝的分手后重聚又离别，最后阴阳相隔。与春城的燕婻菲三次离别与重逢，经过“三起三落”，最终我们走到了一起。在我以为我们可以让“相守的有效期”是一生一世时，在三年后，婻菲又撒手人寰，丢下我与未满半岁的善渊，永远离我们而去……

还有玉立婷，还有甘锌……

在多年后，当我离开工作了不到半年的哈达市人民医院，告别那群可爱的同事时，在转身的刹那，我已来不及道别，心里默念的是珍重，我的兄弟姐妹们。脑海回荡着是那一张张可爱与慈祥纯朴的脸，还有那海拔4500米的高原风光，以及那类似于“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奇特星空景像。

PS：致以此献给我的朋友们，

有你们，更美好！

如果我的眼角滑出

一滴泪

朋友

不是因为我伤悲

只是心房

太热

泪水从心灵的窗户

逃逸乱飞

如果我告别的脚步

打了结

朋友

不是因为我疲惫

只是身体

多事

双脚在漫长的路上

不明是非

如果没有你

也许我会陶醉

那些人间美丽的风景

才发现

多次回头

是因为有些人

占满心扉

比云彩秀美

假如没有你

也许我会回味

那些生活快乐的风情

才明白

再次反刍

是因为有些事

填补空缺

比花儿芳菲

天空生出的风

捕捉了飞出的泪

放回了心扉

润化了心脏血管

并移植成热血

自然孕育的山

解放了打结的脚

回到了路上

飞驰了快意前程

及谱写成喜悦

PS:朋友

珍重

有缘自会相见

22.55

这是当年我离开哈达市时，在拉萨转机返回西海市的飞机上写的一首歌词。只是很可惜，到现在它依然没有曲。或许，告别与离别对我来说太难了，尽管我说自己可以“不挥手再见”，尽管我告诉自己“有缘自会再见”，也尽管我强制的“催眠自己”，我可以了无牵挂地与任何一段过去“轻松”告别，甚至可以与任何一个人“潇洒说再见”，但结果证明，我对于告别，或者离别，依然无法做到“心无旁骛”，或者是“毫无挂碍”。

在艾姝离开都城，再去虔城转车到羊城的那天，我整个人的身与心灵都是空荡荡的，就像一台电脑，被卸载了整个操作系统而出现“悲伤甚至绝望”的黑屏，又或像是灵魂被切除了一半，即空虚又痛苦（尽管意识里知道也告诉自己，艾姝他们很快会回来）。

艾姝与王付院长坚决不同意我送到虔城，只允许我送到都城客运站，后者的理由是：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况且我们有这么多人在陪着艾姝，有什么好担心的，又有什么好送的？

在都城客运站候车时，我与艾姝单独在客运站的外面街道上聊了一会儿。出人意外的，当我们“卿卿我我”地聊了不知多久时，艾姝从随手的小行李包里，拿出一条十字架首饰，与我上次在虔城市买给她那条几乎一样。稍有不同的是：这条首饰的“十”字的中间小方块，刻了一个“文”字，下还有一竖小字：癸未年姝赠。

我没来得及问她是什么时候买的，客运站的服务人员就在催旅客上车，王付院长也正欲出来叫艾姝进去上车，所以在“急忙”中，她也未来得“解释”这条重新送我的“十字架”的来源与意义（因为我脖子上已经有一条类似的十字架，那是当初遗失了萍送给我的那条银十字架，当时因为愧疚与想“留住”而又买了一条），所以这成了永远的一个“迷”。

14.24修改

在重进客运站的门之前，艾姝突然回头，快速地小跑到我跟前，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山竹，我知道你曾经买了两个发卡给秦晓格，但我不介意……在都城好好等我回来，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好好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做一个“三好学生”……如果我，如果我真的出了点事，回不了来了，你就去找秦晓格，她真的适合你。

我抬起头，以不可思议与哭笑不得甚至是生气的表情望着她说：你别瞎说，我今生只会爱你一个，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艾姝提着行李袋进去了，进去前还捂着嘴向我回眸一笑，我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她知道我对于她的离去很悲伤，所以她想给我留一个“快乐”的背影与背景，所以她用这种“开玩笑”方式逗乐我——因为她现在已非常了解我，知道我习惯于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中，找到在有点点残酷生活中的一小点“幽默感”，或是“治愈伤痛”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