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心下暗叹，涌现出一种紧迫感。

现在重伤的是佩妮，要是受伤的是自己呢？

刀口舔血，他能保证自己每战都不受严重的伤势吗？

原本他是想要夺取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元素化自然也就不需要担忧暗伤的问题，只要不是当场被打死都能靠灵魂能量恢复过来。

可要是受伤时遭遇敌人怎么办？

治疗系果实，最差也要有医术高超的魂仆。

“戴维先生……”

佩妮的呼唤打断了戴维思绪，他转头看去，发现佩妮一脸的患得患失。

“您不怪我吗？”

“我怪你什么？”

“您教我修行，我却用来伤害别人，而且还将麻烦引到了您身上。”

戴维大概明白了佩妮在害怕什么。

“我确实有说过不得随意伤害他人。”

佩妮眼神骤然黯淡，戴维见状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不过海贼不在此列。”

“我说的是善良无辜的平民，不是那些烧杀抢掠的畜生，别说是你，就算是我本人遇到那种情况也会出手，比你更果决，更狠辣，更义无反顾！”

佩妮闻言总算放下心来，长舒口气，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有种被憧憬的老师表扬后的骄傲。

“别高兴太早。你的本意没有错，但是做法堪称愚蠢。”戴维板起脸教训道。

他有必要敲打佩妮，让这个丫头长长记性，免得再惹出这些麻烦事。

“既然决定出手了那就不该留活口，让他们回去搬救兵，这是第一处错误。凭你们的整体实力足以留下当时调戏的海贼，在自身实力不足的情况下，你该做的事联合身边的力量，而不是一个人不顾后果的出头。

“自己都不敢反抗的懦夫，没有理由去拯救。”

戴维声音有些冷，佩妮知道他在指谁，连忙找补道：“她们不是不敢反抗，当时有许多姐妹都摸刀了，是我太自以为是。”

“知道自以为是就好，放跑了海贼后不第一时间通知我，居然独自追上去，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你才修行几天？连我都要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

佩妮张了张嘴，没有解释什么。

她当初觉得自己违背了戴维的规矩，极有可能被赶下船。

失去戴维，也找不到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加上本身就一直存在的自毁倾向，这才做出了那几乎与找死无异的决定。

“动动你那小脑瓜好好想一想，你要是被抓了，或者被杀了我能无动于衷？什么不想麻烦我，只不过是逃避的借口，简直愚蠢。”

戴维话说的很重，然而在佩妮听来却像是天籁之音。

她胸膛起伏不定，低垂着头颅，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戴维见她的模样心里叹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可怜孩子而已，他前世这个时候还在傻乎乎的拿纸刀和同学对砍玩耍呢。

“连珍惜自己都做不到怎么珍惜别人？人要为自己而活。”

戴维起身走出了房间。

其他人陆陆续续汇聚而来，除了克拉拉。

“你们先待在这里，等事情解决了再说其他。”

他丢下一句话后匆匆离去。

基拉身死，基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他要去彻底解决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