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听出来对方是认真的。

“卡普中将！他是认真的，先别管死神戴维了，居民的性命要紧！”

感知到卡普越跑越远，藤虎大吼。

没有回应，对方恍若未闻，对身后的众人视若无睹，眼里只有戴维逃离的方向。

“果然如此吗？”

眼见卡普头也不回的远离，消失在地平线上，青雉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往事一幕幕略过心头，曾几何时他万分崇拜对方，常伴其左右，聆听教诲。

卡普也对他很是欣赏，多有提携教导之恩。

他曾经燃烧的正义，就是受卡普影响，哪怕是经历奥哈拉之后的迷茫，依旧残留着不少对方的影子。

可如今，偶像滤镜彻底破碎。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嘴上说说，无法践行，任性妄为的老头子罢了。

藤虎敏锐的察觉到了青雉的情感波动，心里疑惑，恶意消失了。

疑惑归疑惑，可一想到对峙的这点时间里民众成批成批的死去，他心里着急，猛地拔出杖刀。

重力刀·猛虎。

重力不断积蓄于刀上，散发出趋近于黑的紫色，一经挥出，刀气所过之处就会散发出恐怖的重力，伴随着巨大的风压，将面前的事物全数压垮、破坏殆尽。

就连从之前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的青雉都神情一凛，露出了凝重之色，半边身躯爬上冰霜，嘴里吐出森冷的寒气。

就在前后两任大将即将大打出手分出胜负的时候，突然藤虎神情一动，散去能力，收刀入鞘。

他抬起头，遥“望”先前唐吉诃德家族离开的方向。

常年双目失明，让他练就了拥有着可以“看”到物体的形状和动作的超大范围见闻色。

就在刚刚，他看到唐吉诃德众干部突然消失大半，只留下最弱的几人，被群情激愤的人潮吞没。

他微微一愣，随即想到，死神戴维离开时也是有正在激战的人影突然消失。

“阎罗？”

他讶异的看向青雉，不明白这是演的哪一出，更不明白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青雉看出了他的疑问，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冲向戴维离去的方向。

……

海岸边。

由于唐吉诃德家族毁坏船只封锁海岸，加上之后爆发出的全城暴动，原本就人迹罕至的这里静悄悄地。

戴维抱臂立于半空中，俯瞰慢慢停下脚步的卡普。

“你在等我？”

卡普咧嘴一笑，眼神冰冷刺骨。

早在青雉现身的一刻，他就已经明白这是针对他的陷阱。

“我给过你机会，但你还是选择追来了。”

“哼，想说我不称职，不配正义之名，对全岛民众的生死视若无睹是吗？你还是一如既往，喜欢搞这些。”

卡普冷笑，眼中闪过哀伤。

他现在远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在先前挣扎时他就已经想明白了。

“对，这就是我。艾斯出生的那次也是一样，神之谷也是，明知道天龙人的恶行，还在以只要不当大将就无所谓的借口，欺骗自己。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好好打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