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芙蕾雅轻轻的靠在椅背上：“起誓吧。”

星际战士犹豫许久，最终一名伤势最为严重的星际战士带头说：“我以我的姓氏和荣誉起誓……”

“不要用你们自己的姓氏起誓。”但是芙蕾雅却打断了他们：“用你们的神、用你们军团之主的名字起誓，发誓你们永远不会透露在这里见到和经历的任何事情。”

芙蕾雅的话让这些星际战士沉默了，他们又怎么会遵守对恶魔的承诺，他们愿意对芙蕾雅起誓，无非是想活着离开这里，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帝国，即便这样会玷污他们的荣誉和姓氏。

他们能够为了帝国玷污自己的荣誉，但是却绝不能辱没帝皇和原体之名，如果他们真的用了帝皇和原体的名义对这个恶魔发誓要保守秘密，那么他们就只能遵守对这个恶魔的承诺，那么也就和背叛无异。

这个恶魔终于在此刻露出了恶毒的心，她给这些星际战士提供的选择从始至终就只有两条：叛变帝国，或者死。

最终帝国的星际战士再度发出怒吼，他们不顾身体的伤势，不顾双方力量的差距，再度向着芙蕾雅发动了冲锋。

这一次没有放出野兽来阻拦他们，他们一路杀到了芙蕾雅所在的观众席前，然后被面无表情的卫队长悉数抹杀。

“真是可惜。”芙蕾雅微微摇头，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语气中却并没有什么惋惜的意味。

霍华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看不出你演这出戏的意义在哪里。”

芙蕾雅：“你是说，我在演戏？”

“难道不是吗？”霍华德说：“以你的力量，你想要折磨他们，或者说想要摧毁他们的信念和意志让他们臣服，你有的是方法和手段……”

说到这里霍华德停了一下，因为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被自己改变的修女，他的内心因此隐隐作痛，在这种情绪的带动下，他的言语更加尖锐：

“但你并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他们不会因为面临死亡就对你屈膝下跪，你更知道他们不会用自己的基因之父的荣誉发誓。从他们进入这个竞技场之后，就只有死亡这一种结局，那么你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地做这些多余而无聊的表演，你是在向我还是在向谁演戏？还是在自我欺骗……仿佛表现得自己还是一个好人？”

这个恶魔耐心地倾听着这个人类的控诉，脸上看不出丝毫其它的表情，直到他说完之后才回答道：

“以您的迟钝，我根本没有必要在您面前扮演一个好人。”

霍华德不解，于是芙蕾雅反问道：

“霍华德先生，您觉得自己算一个好人吗？”

不等霍华德回答芙蕾雅就替他给出了答案：

“我想您肯定是这么认为的，您在卡林姆多对抗瘟疫时，您用血放逐了大不净者之时，还有您拿着枪朝自己脑袋开枪时，真是英勇无畏。但是您想过没有，您能够选择去做这一切，究竟是因为您的勇气，还是您在潜意识里知道，您要是失败了把把一切搞砸了，会有我出来帮您收拾烂摊子？当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您的代价是谁在帮您支付？是我，一个你眼中的恶魔。您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还有什么必要再在您面前进行表演？”

说完，芙蕾雅冷笑一声拂袖而起，在仆从的簇拥下离席。

而霍华德被留在原地。